第 16 章（1/4）

梦中的女子渐渐转过身子，细腰婀娜，白嫩耳珠垂下的玲珑坠微微摇曳，就在程衍即将看到她面容的那一刻，梦境在这里结束。

清晨的日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墨眸睁开，程衍许久不曾入睡这么长时间。

他立在窗前，一言不发，思忖着昨夜那个莫名的梦。

算上昨夜那一次，这是他第二次做这样的梦。

只有那个女子进入他的梦，他才可以难得的睡一个好觉。

程衍的父亲是前朝皇帝，暴虐昏庸，酒肉池林，而他的母亲沈如蕴是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

他的母亲是被他父亲夺来的。

沈如蕴素有美名，在及笄之后便和御史大夫之子陆清尧定亲，两人两情相悦，惟愿恩爱到白头。

只可惜，成亲前夕，陆御史因在朝堂上抨击谏言前朝皇帝而获罪，陆家满门被处斩。

沈如蕴悲痛欲绝，打定主意此后再不嫁人，然陆清尧丧命不过百日，前朝皇帝听闻沈如蕴极是貌美，一旨令下，令沈如蕴进宫。

沈如蕴誓死不从，可沈如蕴的父亲不敢抗旨，唯恐整个沈府受牵连。

沈如蕴的父亲在她的吃食中下了安眠的药，在她昏迷的时间，将她送进了宫。

沈如蕴总是冷冷清清，从不曾给前朝皇帝一个笑脸，可偏是这样，男子的征服欲作祟，前朝皇帝越发宠她，甚至在她还没生下程衍的时候，便立沈如蕴为后。

沈如蕴喜欢过程衍的父亲，哪怕贵为皇后，她的神色总是哀怨阴鸷。

她的未婚夫，是被前朝皇帝害死的，而她，却又为仇人生了个儿子，若是可以选择，她绝不会将程衍生下来。

她每次看着程衍的目光，没有一点为人母的慈爱，满满的尽是嫌恶，恍若程衍根本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不仅不能为自己的爱人报仇雪恨，反倒屈辱不甘的委身于仇敌。

在程衍五岁那年，他的父皇和母后死在他面前。

沈如蕴用匕首刺进前朝皇帝的胸膛，温热又刺眼的血渍飞溅在程衍面上。

前朝皇帝虚弱无力的逼迫着程衍，“衍儿，你是朕的太子，朕的天下是你的，将你母后手中的匕首夺过来，刺向她的心口。”

程衍一动不动，恍若没听到这番话似的。

沈如蕴冷笑着，已然失了心智，她心狠手辣，转头又将匕首对准程衍，若不是禁卫军闯进大殿，年幼的程衍会落的和前朝皇帝一样的下场，冰凉僵硬的身子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