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1/2)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淡,就像是公事公办地询问甲方:“你对我的技术不满意?”而且他的态度非常诚恳。
像是只要她一点头,他立刻就能去寻找升级方法,精益求精包您满意的那种。
焦软心想就算他力求完美想要进步,她也不想陪练啊!
程让背对着她套上T恤,侧头看向她,狭长上挑的黑眸泛起细碎的光,带着一种很微妙的意味。
焦软大多时候就是口嗨,喜欢当嘴上英雄,真要真枪实弹,她怂得恨不得把自己藏进柜子里。
她至今。
都没有接受开着灯和他赤诚相待。
这人以前被她随便调戏几句就会脸红恼怒,现在做起羞羞脸的事儿他一点也不害臊,简直颠覆了她的想象。
不过程让从年少开始就是这样,无论任何事他都喜欢做到极致,也正是因为优秀,才会滋生出和他实力相匹配的傲气。
焦软的脸颊被掐了一下。
“问你话呢。”
程让歪起脑袋凑近她,嘴角上扬:“焦嘤嘤,你最近是不是过敏?怎么整天脸红。”
焦软:“……”
她脸红了吗?
那必不可能!
她最近被他过度洗脑,已经开始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他。弄不清楚是下意识的装作不喜欢,还是真就把他当白月光男神。
给嫖了。
迷茫之际,她手腕一紧,程让扯过她,把她圈在臂弯里。
像是要替她加固思维似地,亲昵地捧起她的脸,嘴唇扫过她的额头,低沉性感的嗓音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焦嘤嘤,你喜欢我。”
焦软:“……”
这一下简直致命。
老子不喜欢你!我只喜欢你的钱!
焦软开始跟内心的小躁动决斗。
挣扎了五秒。
焦软昧着良心:“我才不喜欢你。”说完闪进浴室,躲开了那个危险人物。
热水从头顶浇下。
焦软睁着眼,呆呆地望着墙壁发呆。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再次喜欢上他的?
不喜欢吧。
说不定,就是感动了。
对,他给她挡子弹,用行动证明他在乎她。她一下子就心跳不正常,就,就感动了。
后来因为婚姻的关系,她不愿意委屈自己,下意识地去靠近他。因为他是她法定丈夫的关系,她也会关心他,听到他的名字就会有异样的感觉。
再加上他长得符合她的审美,她觉得跟帅哥接吻很享受。他整天都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又喜欢掐她脸,动不动就亲她,跟她牵手逛街,给她买礼物,给她零花钱。
他情商高,不用她出面,就能处理好外面的花花草草。而且在人前给她面子,让她扬眉吐气。又没有膈应人的前任,也没有半路突然杀出来的情敌惹她烦。
这么一个喜欢拿钱砸老婆,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人前矜贵、人后大鹏展翅的男人。
谁能扛得住?
如果这些都不是原因——
那么就是因为从小到大的习惯,习惯使然。
对的,太正确了。
她就说嘛,她怎么可能吃回头草。
焦软洗完澡,人已经清醒了。
她骄傲地瞥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对上他的目光,她嗤笑一声,像只八条腿的螃蟹似地横着走出房间,奔着那架漂亮的吊床去了。
程让无声地勾了下嘴角。
这姑娘,真是越活越倒回十八岁。
这不就是她十七八岁那会儿跟他闹别扭的样子么。
他身体往后靠了靠,把近期所有的文件全部传给孙固,准备核对接下来的行程。
焦软躺在吊床上。枕头香香的,但她的心思不受控制地飘到了卧室,隔着落地窗望向靠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认真工作时冷冰冰的气场,像是一头孤狼。
只有在和她亲近的时候,他才会暂时收敛锋芒,变得温和。
这些年,她死缠烂打,强行出现在他面前,在他耐心耗尽的边缘反复横跳,但他似乎很少出现不耐烦的情绪,大多时候是无奈地妥协。
他获得的第一笔应用版权费,给她买了一条点缀着粉钻的水蜜桃项链。
他创业初期资金紧缺,却在每一个节日给她买最贵的裙子和包包。
这些,都和他的孤僻狼性不符。
那他有没有可能。
也和她现在一样,在压抑内心的感情,强行不去正视真实的感受呢?
焦软感觉自己简直太棒了。这么复杂的事情,她都能分析得头头是道。
骄傲的同时,她又觉得自己最近过分矫情。
她决定把话摊开来说清楚:“程让。”
程让抬起头,目光投向她这边。
焦软:“你来一下。”
程让合上笔电,起身走出来,盯着她露在外面那一节手臂,眸色暗了暗。
他大掌握住她的脚,挑眉:“勾引我?”
焦软飞过去一个媚眼:“愿者上钩嘛。问个问题,你是不是,对我爱而不自知?”
程让在她旁边坐着,指腹擦过她的脚背,侧头平静地说:“不是。”
这答案在她意料之中。他对她,更多的是责任。但她内心还是有一点失望,不过稍纵即逝。
就在她打消念头不准备继续问的时候。
头顶响起程让清淡的嗓:“我没那么蠢。”
他对上她的目光:“既然爱,又怎么会不知?”
今晚的夜空没有星星,但他漆黑的眸子里仿佛映着满天星斗。
“我清楚地知道,我心里有你。”
但他不敢让她知道。
他怕一开口,她就会再次产生抵触情绪。他之前趁她喝醉试探过,她根本没有原谅他。
出于责任和婚姻牵绊,她或许能配合跟他伪装成恩爱夫妻。
但如果他开口说爱,她只会觉得他虚伪,然后躲得远远的。
程让有时觉得,他对焦软的了解,超过他对他自己。
除了感情方面。
就算是这一刻,他也无法肯定她的态度。
焦软扬了扬眉:“会说话就多说点儿。”
程让单手插兜站在她旁边,姿态有些散漫:“我喜欢你那么久,还觉得我不自知?焦嘤嘤,你这姑娘未免也太迟钝了点儿吧?”
他表情轻佻,像是漫不经心随口一说。但焦软知道,他不会随便说出这种话。他刻意装成一句玩笑,是担心她拒绝。
焦软感觉内心有烟花绽开,无比绚烂。
她心想,那天要不是他挨了子弹,把那番话当成遗言,怕是这辈子也不会开口说爱她。
这人就是不擅长表达,闷葫芦一个。
她则太热情了一点,也算是互补了。
互相都踏出了这一步,焦软又找回了从前的自信和热情。
她站起来,抬手抱住男人的脖颈,主动扬起下巴。
程让表情顿了一秒,立刻低头覆上她的唇瓣。
可能是花园里的花太香,也有可能是挂绳上的水蜜桃看着太可口,气氛太到位。
焦软低声承认:“我好像,也还,喜欢你。”
程让深深地注视着她。
他眼底划过一丝类似惊喜的笑意,掌心贴着她的脸颊,低声问:“明天醒来,你会不会忘记?”
焦软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他铺天盖地的气息淹没。
他等这句话,等了好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幔帐倾泻而下。一开始轻轻地,由缓至急晃动着。后来频率渐急,被颠得发出剧烈的“吱呀”声。
焦软享受地睁开眼,发现程让正注视着她。她想回避,被她钳住下巴,强势地把她的脸给掰了回去。
他额前碎发震落在眼角,鼻梁一侧闪动着帐子挥舞的阴影,衬得五官轮廓更加深邃。
他哑声:“别躲,嘤嘤。”
焦软没再躲,但也羞得没敢跟他对视。
程让在她耳边一声又一声地叫:“嘤嘤。”
每一记“吱呀”声,都像是在告诉她,他想离她的心更近一些。
程让大概是为了证明他宝刀未老,在花园里躁了半宿。
今晚没下雨,但焦软躺过的地方,像被浇过一盆水。
程让把她抱起来,走向卧室,替她盖上被子。
见她沉沉睡去,他走进书房。
上网查询,明白这是让她舒服了。
他嘴角上扬,黑眸流转着满满当当的自信。
清早,焦软睁开眼,下意识侧身往落地窗外的花园望了眼。
程让把她圈住捞回去:“别看了,塌了。弄得花里胡哨,质量太差。”
焦软:“……”
照他那么躁能不塌吗!
焦软:“我饿了。”
她也被造作塌了。
程让拍拍她的脑袋:“起来吃东西。”
焦软慵懒地趴在他肩膀上:“可是我好累,不想穿衣服。”
程让动作生疏地帮她扣着内衣挂钩,似乎很不满:“这玩意儿这么麻烦,不穿行不行?”
这话一下子把焦软带到了年少那会儿。
程让出国念书的时候她还没开始佩戴内衣,后来他忙工作住在外面,有次他假期回家,在院子里捡到被吹到地上的内衣,拎起来盯着看了足足三秒。
他冷着脸送到她窗户边,表情平静地离开,却走反了方向。
脑袋撞塌了后院房门。
焦软停止回忆,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采访一下,程总是如何做到在奔放的国度保持这份纯情的?”
程让:“忙。”没空去关注这玩意儿的扣法。
焦软没再犯懒,背过手去自己挂上了。
程让见她动作娴熟,似乎被激发出了好胜心。
他动作粗鲁地给她拆了,在她愤怒的眼神注视下,低声哄:“给你扣回去。”
焦软:“……”
他不是说他很忙吗!
程让帮她把衣服穿上,表情紧张:“焦嘤嘤,你还记得昨晚说过什么话么。”
她说,她还喜欢他。
焦软假装忘了,茫然地摇摇头:“累失忆了呢。”
“哦。那就再帮你回忆一下。”程让掀起她的裙摆。
焦软精神一震,立刻回答:“没忘。”
她不满地嘟哝:“可能是我变坚强,变得更勇敢了吧,不再是你反感的小娇气包。”
程让捉住她的手放到嘴边:“胡说,不是这样。你还不娇气?颠深一点都要喊疼发脾气。”
焦软红着脸不理他了。
这人不是玩她的手,就是玩她的脚,要么就是咬她嘴巴,一下也不肯闲着。
仿佛拥有什么病态的癖好。
等他玩够了,才搂过她,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还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焦软下意识问:“那是什么时候?”
程让:“……”
程让表情极不自然:“可能,是最近吧。”
大概是在他整天把退婚挂在嘴边的时候。不对,好像是她准备好说词,在车里念给他听,说她有喜欢的人了的时候。
也不对。
或者更早,在他误以为两人发生过关系的时候。
程让捋不清楚。
他觉得,自己被狠狠地打了一回脸。
丢尽了老脸。
程让目光闪烁,岔开话题:“我明天去趟医院,然后飞H国,等议事结束,大约需要一个月。”
焦软成功被他带跑偏,心想他去医院应该是要检查伤口,也没多问,乖乖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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