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岁月如歌稻花香(2/3)
江焯拉开书包,扯出数学作业:“大哥,你确定不是回房一抄?”
“你这个人不讲武德,暗号废了。”焦软领着江焯上楼,贼头贼脑进客厅,看了眼浴室方向,扯着江焯:“走。”
江焯:“我靠你哥……”他压低声音:“你哥在家你不说!”
他虽然很喜欢跟焦软一起玩,但他更怕程让。江焯吓得准备逃跑:“我不去!你哥贼鸡儿恐怖,会揍我的。”
焦软使劲儿把人往屋里拽:“别废话,一会儿他出来了。你别慌,他就是出来接水然后就进书房,从来不来我房间,绝对不会发现你的。”
江焯半信半疑,但他不去能怎么着,他又打不过她!
*
焦软抄完数学作业,准备抄语文。
“焦嘤嘤。”门外传来程让低沉的声音。
江焯想也不想,几乎是下一秒就钻进了床底下。
焦软:“……”
焦软给他竖起大拇指:兄弟,反应很强啊。
江焯:你别说话!你走开!你这个女魔头!
真他妈令人害怕。
叩门声再次响起。
焦软躺到床上:“干嘛,我睡啦。”
程让的声音不带温度:“叫上你同学,出来客厅写。”
焦软:“……”
江焯:“……”
*
接下来,程让好几天没和她说话。
焦软觉得这个人臭屁得很,他一开始不肯教她,爷爷才找的家教,后来他又不高兴,问他题他又忙,她不就只能找人来抄么。
不理她算了,她也不理他。
程让觉得这小白眼狼他白疼了。以前有什么不会的都会问他,现在长大了,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往家里藏男同学。
他有一种怅然若失的异样感觉。
得知焦软的父母就是连累他父母被害的那家人,程让也挣扎过。最后还是忍不住对她好。
只是,他的命运已经很悲惨了,他不想再和一个同样悲惨的女孩结婚生子,更没有想过去碰感情。
像他这样的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一天就病发而亡,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世上,谈何去照顾妻儿。
他突然想到那一次,当他触碰到焦软的身体,闻到她身上的甜香,头痛欲裂那种濒死的恐惧感,竟然神奇地消失了。
*
程让给焦软买了很多漂亮的裙子,两人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爷爷不支持程让另起炉灶,程让最近在拉投资,好像没什么钱,这裙子也太贵了。
焦软等他下班回来。
“哥哥,那个裙子还没剪牌子,你拿去退掉吧。”
这是她这个月头一次主动好好的跟他说话。
程让眼睛又染上光彩,泪痣熠熠生辉:“不喜欢?”
焦软难得懂事了一回:“喜欢呀,但是好贵,一万八呢,你公司不是缺钱嘛。”
程让笑了一下:“是缺钱。不过养你还是没问题。”
焦软听了,心里美滋滋的。
*
焦软听说程让公司里很多女员工“偶遇”他,经常“不小心”往他身上撞。
他长得好看,又年轻,血气方刚的,焦软突然担心他会喜欢上那些女孩。
而且她最近这段时间没怎么理他,那他会不会觉得很寂寞,就去跟那些女的暧昧?
焦软内心的警铃大作。
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周末。
程让亲自下厨烧的饭,焦软也没怎么动筷子。
“不喜欢吃?”
焦软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穿着白色衬衫,卷起袖子给她做饭的样子,说不出的养眼。
她无法想象,他将来也这样为另一个女生洗手作羹汤。
内心的酸涩和嫉妒腾地一下窜上头。
程让侧头盯着她:“学习压力大?”
焦软低头没吭声。
她突然变得安静,看着比她刻意发嗲的样子还要可怜。程让揉了下她的脑袋:“你最近已经进步很多,上次考试不还考了六百多分么?用不着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他的掌心带着安抚的作用,焦软忍不住抵着他的手掌,轻轻地蹭了蹭。
程让动作一顿,收回了手。
头顶一空,焦软的心也跟着空了一下。
她十七年的过去短暂又迅速,焦软搜寻不到更多信息,想象不到没有他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习惯了他的照顾,无法去假设没有他的未来。
她的内心百转千回,愤怒又不愿露怯,鼻子眼睛都跟着涌上酸楚。
那个盛夏的午后,她穿着校服,坐在自行车后座,手指再也不敢碰到他的校服。
她就知道,她对哥哥的感情不再纯粹。
只是没想到,会陷得这么深。
程让凑近她,问:“怎么了?”
她抬起头,一双藏不住事情的眼睛泄露了她的脆弱。
程让一愣,沉下脸去:“谁欺负你了?”
焦软抱住他的手臂,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是不是我考上F大,你就能承认我这个未婚妻了。”
这话像是划破寂静夜空的一道惊雷,程让那双平静的眼眸也同样露出一丝慌乱。
他以为小破孩只是闹着玩玩,没想到她会这么长情。她的感情,对他来说是一种压力。
就在几天前,他最大的劲敌对他说:“我不相信你没有软肋。我记得,你有一个未婚妻?”
他正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和她也有关,但他没想把她牵扯进来。
程让这时已经不确定,他是不希望焦软成为他的软肋,还是真的只把她当成妹妹。
他一直都深刻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有在这件事情上,他整个思绪一团糟。
他逆着客厅灯盏的光,垂睫看着她。
焦软也望着他。
过了几秒。
他说:“你应该找一个,把家庭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焦软喉头发紧,内心泛起酸涩。
她别开眼:“哦。”
程让沉默两秒。
“我死得早,死了就没人照顾你了。你应该找一个活得久的……”他顿住,似乎说不出口那个称呼。
焦软觉得他说的这些都只是推辞,委婉地拒绝她罢了。
程让跪祠堂那天,焦软后来没有听全周婆婆和爷爷的话。
当时爷爷说,程让不适合学武术,说他冷漠、没有同情心。也说他偷学武术,不知道是能续命,还是会致命。
说他那个身体,熬过二十五岁,恐怕都是奇迹。
程让今年刚满二十三岁。
他觉得很可笑,他的命数,竟然被算得明明白白。但他又不得不去怀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的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
他是程家唯一的血脉,但是,爷爷并没有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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