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得寸进尺]（1/2）

“把我帮你拿下这个角色吧。”

这可能是我听过的最让人心动的一句话,甚至可能是一句情话。

心动double！

李戈是个行动派，用剧场租用还剩下的一个多小时,帮我快速过了一遍剧本。而我感觉只有一个，影帝不愧是影帝，同样只是看了两页纸,他感受到的东西，能想到的表现方式,比我多太多了,甚至帮我从简化的人物小传里找到许多线索，弥补了人物的一些空白轨迹。

我们俩从剧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街上的人反而多了起来，我俩不敢有什么亲密举动，都立起衣领赶紧往车里钻，坐进车里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余裕。

今天的约会到后面,突然就变成了学术演练,都是因为我，我得补偿李戈。

“你待会儿有事吗？”

李戈坐在副驾,手里还拿着快餐纸袋,里面装着我给他买的碧琪公主，“没有啊。”他说,眼睫毛扑闪两下。

我心里一下子软了软,有种载着年轻恋人,不论要去什么地方，都得对他负责的自我感动。

然而我的自我感动还没维持一秒，李戈就看向我，冲我邪魅一笑：“怎么，要去我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

“开房也行啊。”

“……李戈，有个事儿我得问问你。”我压低声线，李戈拿着纸袋的手一紧.

“问什么？”

“你是处男吧？”

“……”

我满意地启动车，也想好了带我的年轻恋人去什么地方了。

“你怎么知道。”李戈闷闷不乐。

“既然初恋都是我，你上哪儿去破处？”

“破处又不需要谈恋爱。”

“算了吧，你都没什么绯闻。”

“你搜过我啊？”

“咳，这不是，不是正常操作么，怎么，你有什么我搜不出来的料吗？”

“没有。”李戈目视前方，手指不由自主地玩着纸袋，牛皮纸的噪音一直轻响着，“而且你看到的那些绯闻也是假的。”

我的心要化了这小子好会啊。

“行了，别露出那种被感动到的恶心表情，现在去哪儿？”

“你克制了25年，当然是带你去放纵一点的地方咯。”

李戈的眉头一蹙，但我看得出来，他就像所有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其实已经被调动起了所有的注意力。

***

“陆歌宁，这就是你的放纵？”

李戈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面前的摆了一桌子的蛋糕炸鸡泡菜以及一锅正在翻滚的牛油火锅，看得出来，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这种不好除了惊讶，还有努力控制不让咽口水的动作太频繁的吃力。

我放下刚咬了一口的烤鱿鱼，门铃又响了。

“你到底还买了什么？”

这次是我冲李戈邪魅一笑：“你猜？”

一边说着一边小跑去开门，片刻，酒铺的工作人员把一小桶新酿的啤酒滚进来，在我们面前把木桶开封，麦芽、香草、焦糖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工作人员把开封酒桶的起子挂在腰上，拍了拍酒桶：“如果还需要后续的灌装密封，可以明天给店里打电话，我们会马上上门灌装，这样能保证口感和延长保质期。”

“不用。”我率先舀了一杯喝了一大口，爽得头盖骨不保，“今晚我们应该就能喝完半桶。”

“那请慢用。”

工作人员离开，我也别潇洒地也给李戈舀了一杯酒：“虽然这跟小时候帮老爸去打酒一样很没仪式感，但这家的啤酒真的很绝，我因为被阿文逼着减肥，已经好久没喝了，这玩意儿的热量不比可乐低多少。”

“你这是自己想放纵故意拉上我吧？”

“别装了，都是干这行的，你敢说你没有在控制体重？”

“……”

“明天去健身房开斯巴达模式就行了，今晚好好吃一顿，不然第一次约会就给你买了个儿童套餐，我怪过意不去的。”

我说着话没注意，酒倒猛了，泡沫漫出来，连忙凑上去抿了一口。

“哎，这杯算我的，我再给你拿给杯子。”

“不用了。”李戈起身接过那杯啤酒，就在我碰过的杯口喝了一大口，然后直直看着我，咽下那口酒，“你要是真过意不去，就让我放纵得彻底一点。”

我吞了吞口水，啤酒的度数不高，所以我很冷静，正因为冷静，才能察觉到李戈这句话不完全是调侃。

“火锅开了，赶紧下菜吧。”我迅速在桌边坐好，抬起头对李戈说，“还有什么比火锅更放纵呢？多油多盐高热量，不仅长胖还上火，欸，押韵了。”

李戈忍俊不禁，露了个浅笑给我，也在我身边坐下来。我拿起遥控器，打开我的大电视机，找到一部我俩都想看的新片，在摆满靠枕的地毯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来。

“其实我有想过带你去高级餐厅，烛光美酒什么的，但肯定要被你说老套的。”我涮了块鲜切牛肉放李戈碗里，“但想也知道，肯定要被你说老套，想来想去，有什么比跟男朋友窝在家里，一边看电影一边不顾热量地吃到满足，更好的约会呢？”

李戈笑着，抬手给我涮了鸭肠，啊，我爱鸭肠。

“谢咯。”他说。

我一高兴，朝李戈靠了靠，心里有点小紧张，但李戈没什么反应，片刻后也挪过来了一点，我们俩完全挤在了一块，他坐我左边，右手拿筷子，严重影响涮肉效率，我刚想给他腾点儿空，他就把筷子换到了左手。

“你还会用左手啊。”我话音刚落，就发现这家伙笨手笨脚，并不是左利手。

我要挪位置，却被他的右手按住肩膀。

“就坐这。”

我笑一笑，乐得挨着他，在他跟牛肉丸较劲的时候给他递叉子。

伴随着电影徐徐的开场音乐，和火锅蒸腾的热气，我问李戈：“李老师，初次约会感觉怎么样啊？”

李戈咽下烫嘴的牛肉丸，端起杯子碰了一下我的，一口干了沁凉的啤酒：“不能更好，敬初恋。”

我也端起酒杯：“敬处男。”

“……”

***

吃饱喝足，留下一桌战后狼藉，我站起来做拉伸，一边装作很自然地跟李戈说：“你就别回去了，今晚睡这里吧。”

李戈抬起头冲我眨巴眼：“真的？”

“嗨，这有什么。”我一挥手，“，客卫东西都齐全你自己洗吧，我帮你去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