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不吉利，呸呸呸]（1/2）

和船长那本一直平安无事,专心记录数据的前半本日记不同,大副的日记充满个人情绪,也反映了更多这艘船上的真实情况。

「不就是比我多几年经验的老头子吗？现在都是智能驾驶了，光有经验有什么用。」

「那帮工程师都是干什么吃的，装个小控件装了三天没装好,导致时速一直上不去,五楼的富婆说要是一周后不能按时进港耽误她拍什么鬼公主用过的手提袋，就把我们投诉到总公司去。」

「妈的每天还要我监督巡逻甲板，把大副当水手用。」

「今天进港的时候碰到礁石群了，老头子骂了我半个小时,就因为我忘了他提醒的要手动掌舵,既然要手动掌舵还花上亿搞智能驾驶干嘛，都是些吃撑了的。」

「岸上一批舞女上船了,穿成那骚比样，还说什么搞音乐剧的，以为别人不知道是上船来卖的高级鸡啊。」

「有个叫戴可的舞女还蛮漂亮，而且她跟别人不一样,她肯定不是鸡。」

「我觉得我爱上这个舞女了，我要把她娶回家,让她不用再在船上跳舞,取悦这些肮脏的有钱人。」

「戴可竟然拒绝我了，这个贱女人,她肯定是看上哪个脑满肥肠的有钱人了。」

「晚上去巡逻的时候,看到戴可和那个寒酸的工程师在甲板上跳舞,她还真是生冷不忌，什么人都勾引。」

「我竟然会在一艘破船上着了女人的道，一定是太久没见女人了，下次靠岸我得去逛逛hóng • dēng • qū，听说阿*斯特丹的□□很顶级。」

“靠！”莫莫突然一声暴呵，“什么狗东西！”

现场一片寂静。

大概维持了有十秒钟。

“咳，咳咳……”莫莫迅速掩饰脸上的尴尬，“这段剪辑老师帮忙掐掉啊，拜托拜托。”她双手合十，对着镜头撒娇。

“麻烦剪辑老师也帮忙掐一下这段？”我举起手示意，然后清了清嗓子，气沉丹田——

“靠！什么狗东西！”

莫莫愣了愣，然后看着我笑起来。其他人也纷纷笑着会意，于是白子杨紧跟着，把手里玩了半天的水瓶子摔在地上。

“靠！什么狗东西！”

乔帧抱着手，声音沉稳，说得极其认真。

“靠，狗东西都不是。”

李戈看着我笑了一下，眼里似乎有赞许，才对着镜头扬了扬下巴。

“靠，侮辱狗干嘛？”

场边的黄桃突然激动地鼓起掌来，于是其他工作人员也啪啪啪鼓掌，反而搞得我们有些害羞，白子杨捡瓶子的手都发被吓得抖了一下。

“放心，这段不会剪。”呆毛发话，“做个消音处理就行，这段很好，团魂都出来了。”

“Wow，我们有团魂了！？”白子杨一把抱住旁边的乔帧，乔帧一脸无奈地被他揉了一顿，白子杨又打算去抱莫莫，被莫莫瞪回来，要往我这边移动的时候，又接收到了早就挡在我前面的李戈的不好惹的气场。

“说好的团魂呢？”白子杨念叨着跑去找乔帧了，一口一个“乔大哥”，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俩关系变这么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这五个人关系都变好了。

李戈靠过来撞了一下我的肩膀。

“不错。”

“嗯？”

“又化解尴尬，又挺解气的，他们把剧本写成那样，就是为了刺激嘉宾的反应，你反应挺快。”

“那是，好歹我也浸淫娱乐圈这么多年，怎么样，有跟前辈学到吗？”

李戈点点头，笑着看我。

“更喜欢你一点了。”

嘶……

我抬手掩饰地抓了把头发：“行了啊，注意场合。”嘴角却忍不住一直往上扬。

***

接下来我们翻开了女舞者的日记。跟大副的满腹抱怨不一样，这本日记有趣浪漫得多。

「今年是我跳舞的第17个年头，我觉得我的第17块脊椎已经要罢工了，话说人有几块脊椎？我的意思是，靠近屁股沟的那块。」

「我带着我罢工的脊椎登船啦，真难得，一把年纪还能在大邮轮上跳舞，还是领舞，嘻嘻。」

「船上的环境很好，吃的好住的好，就是大副的脑子不好……可能下半身也不太好，我听说尺寸越小越急色。」

「今天排练的时候，剧场的电路坏了，等了好久电工都没来，后来才听说好多工作人员都被大副带去赌场了，幸好当时有个工程师在看我们排练，他一个人爬上了后台的电路区，满头大汗地接好了短路的地方。」

「然后灯就亮了，他站在灯旁边，低下头冲我们傻乎乎地笑，我总觉得，他是在对我笑。」

「我有个傻念头，他站在灯旁边，像是托着太阳的阿波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