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山洞一夜（1/2）

两人走向那唯一闪着光亮的出口。

太宰治望着外边的景象沉默了,跟在后的零子探出脑袋，也不由得一惊。

他们到底来到了哪里？

洞口外是悬崖峭壁，正下方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急吼吼地往东边流去,没有其他可以走的路。

河对面是绵延不绝的群山,蔚蓝天空下是葱绿的山林,放眼望去,没有任何现代建筑,仿佛就是在原始丛林一样。

穿越不会转移地点，看来他们是穿回很久之前的过去。

零子吞了口唾沫，无奈地问,“太宰大人……这可难办了。”

没法回头，前面是断岩，下面是河水。

太宰治柔软蓬乱的头发在风中纷飞,黑色风衣和深红色围巾飞扬在空中,他用手抵在下巴上思索几秒，“嗯，不难哦。”

“诶？”

太宰治仰起下巴，示意零子往东边看。“河流的下游那有炊烟,证明那边有人住。”

他接着又说道，“暂时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所以还是先找到其他人,了解情况比较好。”

零子内心发出一阵感慨，太宰治真的思路清晰,不仅迅速摸清了目前的状况，还镇定自若地制定了下一步的处理方向。

“那我们现在就是要到下流去是吧！可是这水…”

“所以。”

太宰治转头看她，声音轻柔地说出了在死神界也颇有名气的一句台词,“youjump，Ijump。”

jump？！

零子瞪圆了眼，摆头。

“nono，我不jump！”

太宰治浅笑着，长臂揽过零子的腰际，用力一收，

将零子拉入怀里。

“怕什么啊。”

太宰治抱着零子，转过身背对着未知的一切，闭上眼。

像千百次在心中预演过、想象过、期待过的那样——任由身子向后倒去。

“等、等等，先别跳，太宰大人我会……啊啊啊！”

被香气迷晕才恢复神智的零子话还没说完，身体就感到强烈的失重状态。

第一次以人类状态跳下这么高的距离。

两人在空中极速向下坠落。

“啊啊啊——妈妈！！！”

心几乎要从嘴巴里跳出来，零子丢脸的尖叫起来，她感到揽在腰际的长臂环紧了一些。

零子那句没说完的话是——太宰大人，先别跳，我会飞。

以及，我怕水。

零子怕水，这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不是说死神无所不能，她们也有不擅长以及害怕的事情。

她的同事有些怕刀，有些怕车，有些怕火，有些怕高……每位死神都有一样像是刻在血液中感到恐惧的东西。

噗通一声，他们坠入冰凉的河流中。

在水中，零子慢慢沉落，她猛地睁开眼，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暖阳也射不进来的黑暗冰冷，模糊的视线中除了黑暗只剩黑暗，透心凉的河水侵蚀着她的肌肤，无法呼吸的窒息感，猛地勾起了她记忆中的某个片段。

自己曾经也是在河水里……

她想张口，河水疯狂涌入肺里，她猛呛几口，感到愈发的呼吸困难。

这时，面前一个人朝她游来，将呛水的她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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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情，一个人的话，是做不到的☆”

“但是，两个人的话，就…咳…可以~☆”

是太宰大人在唱歌…

像是在黑暗中得到指引般，零子缓缓睁开眼睛，面前是跳动的一簇火焰，燃烧着的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们坐在一个岩洞里。

太宰治只穿着件单薄白衬衣，领口随意敞开着，袖子挽到了臂弯处，简单的白衬衫硬是被他穿出了清新好看的气质。

也许是湿透了的原因，他身上的绷带已经全数卸下，绷带遮盖之下，清晰可见道道伤痕留下的印子。

是一副布满了伤痕的身躯。

湿漉漉的外套，松垮的绷带都挂在了树枝上，正放在火旁烤干。

见到零子醒了，太宰治将不懂从摘来的几个果子放在她手里，“天黑了，我们今晚先在这过一晚，天亮了再往村边去。”

说完他轻咳两声。

零子皱着眉听他说完，“太宰大人，你声音不对劲。”

太宰治他在她身边坐下，声音带了些可怜兮兮，“好像发了低烧。”

“发烧了。”

零子一下慌了神，伸手抚上了他的额，果然有着轻微的发烫，“发烧很容易死，我见过很多人就是发烧死掉的！”

发烧也会死？

太宰治见她紧张兮兮的模样，狡黠的一笑，“啊对了对了，照顾不好的话可能会死掉哦。

太宰治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发热泛起了微红，眼角氤氲着雾气，整个人没精打采地靠在岩壁上。

“零子小姐，我现在觉得有点冷。”

他可怜兮兮地抱起双膝，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

“要盖点才行？”

他们的衣物正滴答滴答垂着水，只会加重他的症状。“这不能盖…”

正当零子想着要不要出去打个兽皮回来，太宰治又用咳嗽声引起她的注意，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虚弱一笑。

“零子小姐坐在我身边就行。”

零子没多想，坐了过去，“这样就可以了吗？”

零子不同于常人，她的体温很低。说实在的没能给太宰治起到暖和的作用。

“可以了哦。”

太宰治轻声答道，说着眼皮就轻轻地耷下，他实在有点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零子感到肩上一沉，她扭头一看，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柔软的发梢挠着她的脸颊，有点痒。

“太宰大人…？”

耳畔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太宰治轻合眼睛，长睫顺着呼吸微颤，像振翅的蝴蝶羽翼扇动，挺翘的鼻梁，弧形完美的薄唇，在月光下他漂亮的脸蛋泛着银光。

零子被他的脸吸引住了。

以前从没意识到，太宰治长得是真的好看，就算是穿上死神斗篷只露出下半张脸也能吊打全场的好看。

不知道他下一世，还会生出这么漂亮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