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0 别唱了（3/4）

“或者，”他幽幽道，“你可以买二送一进行促销？”

庄又晴：“……”

这反派真是记仇。

过了这么久的事情都还拿出来讽刺她。

庄又晴只当做没听见他的阴阳怪气：“咳，好，那我唱两遍吧。我开始唱了！”

她酝酿了一下，缓缓开始唱歌：

“月亮粑粑

肚里坐个嗲嗲

嗲嗲出来买菜

肚里坐个奶奶……”

悠扬清澈的歌声顺着话筒传进他耳里，邵峥方才还燥热的心忽而就平静了下来。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起了一轮巨大的圆月。

那是他六岁那年看到的月亮。

那是一年中秋节，领养的那户人家对他不好，找了个由头让他去屋外罚站。

他没有吃晚饭，肚子饿得不行，就仰头望着天。

他那时天真地想，如果可以把月亮摘下来吃就好了。

后来，他依稀记得，他的腿被撞残那一天，天上也挂着一轮圆月。

他睁眼，明月清冷又圆融，好似近在眼前，伸手可摘；又仿佛远在天边，永远都不能触及。

醒过来的时候，他失去了双腿。

再后来他回到了现在这个家，回家的那一天正好也是中秋节。

他在家中全程就是一个陌生人，母亲关心着邵荣，父亲偶尔和他搭两句话，其余时间都在和邵荣说笑。

那一晚上的饭吃得没滋没味。

然而他已经不是六岁时那个弱小的自己，也不再会为了一碗饭而哭泣。

他终于明白，明月从不会给他带来圆满，明月只会从他身上碾过，带给他浑身的伤痛与破碎。

歌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邵峥眼前的月亮如云烟消散。

他听见庄又晴软软地问他：“老板，还唱吗？”

邵峥声音平静：“嗯，继续唱。”

听到邵峥的声音仿佛没有一丝波动，一点都不被她的歌声影响，庄又晴莫名有点失望。

……不过她第一次给邵峥念经的时候，他好像也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