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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么宝贝那把匕首，为了供奉长明灯差点把手给废了，可见慕星河在她心中有多么重要。

姬长夜可是亲手杀了慕星河，她能喜欢姬长夜？

上次在天香楼，她喊姬长夜过去，她背对着屏风，手里可是牢牢握着匕首。从她纤弱胳膊绷得有多紧，就知道她是准备用尽全身力气给姬长夜来一下，而那一下应该会正中姬长夜心口，就像她毫不犹豫杀了刺客一样。

她跟姬长夜仇都不共戴天了，还想着嫁给他那样长相夫君？

“咔吧”一声，萧御缜捏碎了指尖花生。

他大概明白小公主为什么要故意这么说来气他了。

“小丫头。”薄薄唇角勾了个小小弧度。

……

歇过午觉，慕月奚爬起来去上课。

兴许是被她们吓到了，姜嬷嬷授课都谨慎了很多，让她们四个分坐四角，谁也挨不着谁。姜嬷嬷讲了一个时辰女子不能善妒，还布置了课业，就以“夫妻和美，丈夫想要添一房美妾”为开头写篇小故事。

慕月奚：“……？”姜嬷嬷肯定以为她们几个打起来是因为争风吃醋，讲了一下午课就是告诉她们不能妒忌，这个课业是不是想提醒她们——你们争来争去都是妾。

不管姜嬷嬷是什么意思，写故事她拿手呀！说起来，她也很久没写过话本子了呢。

用过晚膳，慕月奚跟着大帝王去了前殿，进了禅心室，没多会儿就把一篇文章写完了，美滋滋收起来，次日上午交给姜嬷嬷。

下课后她还是跟昨日一样，同姬长夜一起去了天香楼，用过午膳又带着食盒回到储秀宫，盯着姬若娆吃饭。

等姬若娆神情麻木吃完，她才施施然回到龙极宫。

一进龙极宫她就愣了，明堂大桌上摆满了饭菜，却一口都没动，萧御缜坐在桌边，修长手指捏着书卷，听到她脚步声，薄薄眼皮一撩，黑沉沉目光看了过来。

慕月奚莫名心虚，“陛、陛下，您还没用膳吗？”

萧御缜微笑：“是啊。”

他一笑慕月奚心里就更加发毛，“您不饿吗？”

萧御缜黑眸盯着她：“没人陪，吃不下。”

慕月奚：“……？”

萧御缜幽幽道：“姬亲王就有人陪，姬郡主也有人陪，朕，没人陪。”

慕月奚：“……那、那什么，要不，我陪您用膳？”

萧御缜慢条斯理递给她一双玉箸，“辛苦小公主。”

可不是辛苦嘛，一个午膳而已，她要走三遍流程——跟姬长夜去天香楼午膳，去储秀宫盯着姬若娆午膳，回到龙极宫还得陪着他午膳。

还不能只看着，她自己也得时不时陪着吃两口。

慕月奚摸了摸自己凸起来小肚子，感觉自己更像个四处赶场浪荡子了。

看着大帝王神情愉悦用膳，慕月奚坏心思又起来了，“陛下，我发现大雍亲王服还挺好看，那种绛红色像姬亲王这种皮肤白人穿着特别俊俏，不是有句话说是面如冠玉吗，我觉得姬亲王就是。”

萧御缜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

大帝王没生气，慕月奚再接再厉，“陛下，我就喜欢皮肤白，我希望我将来夫君也是面如冠玉俊俏儿郎。”

萧御缜嗤笑一声，“小公主。”

慕月奚眼睛一亮，“嗯？”终于生气了吗？大帝王这么骄傲，一定不屑于要一个爱慕别男人妃子吧！

萧御缜淡淡道：“姬亲王现在不能死。”

慕月奚：“……”

萧御缜望着她，“小公主，五国混战多年，天下太平来之不易，死在战场上人多不胜数。不仅仅是萧氏，包括慕氏、燕氏、齐氏、姬氏，每个国家都牺牲了无数将士。”

他正色道：“要是每个牺牲将士背后都有家人想要为他报仇，那天下就会再度陷入混乱，冤冤相报，无穷无尽。”

他握住了她手，用自己温热去暖她冰冷手指，“光是死在我剑下，也不知多少，他们家人都来杀我报仇，你觉得对吗？”

慕月奚低着头，沉默了很久，轻声问：“两国交战，将士拼杀不算私仇，这个我懂。可是陛下，您杀那些人，都是怎么死？”

萧御缜愣了一下，“我但凡出手，都绝不留情，死在我剑下，要么是破喉而死，要么是穿胸一剑。”

“能够死在陛下剑下，那是幸运。”她抬起头，乌黑眼眸中死寂一片，“可惜我哥哥，他遇到不是您。”

她推开萧御缜手，进了卧房爬到床上，帐帘垂了下来，再无动静。

萧御缜长眉皱起，她是什么意思，难道慕星河死法有问题？他得派人去仔细查一查。

……

慕月奚午觉没歇好，下午上课也蔫蔫，没精打采趴在桌上。

姜嬷嬷拎着她们四个课业进来，扫了她一眼，表情非常复杂。

“昨日老身讲了女子不要妒忌，我觉得几位小姐都领悟得很好，这个课业写也不错，给丈夫纳妾本就是妻子本分，就算丈夫不提，妻子也要主动张罗此事。齐小姐课业完成最好，妻子完完全全是按照丈夫意思，寻找到了符合其心意美妾。”

她顿了顿，“小公主课业写得也不错，是一个典型反面故事，充分说明了女子善妒是一件多么可怕事，弄不好就要家破人亡。”

“姜嬷嬷。”慕月奚举了举手。

姜嬷嬷心头一跳，假装没看见，继续道：“老身把四份课业都放在这里，几位小姐感兴趣话可以传看。”

“姜嬷嬷。”慕月奚手举得更高。

姜嬷嬷没办法再假装不知，无奈道：“小公主有什么疑问？”

慕月奚板着小脸，“我写并非是反讽故事，而是夫妻双方全都称心如意完美结局。”

姜嬷嬷艰难扯了扯嘴角，“这个，可能每个人理解角度不同。”

慕月奚很不高兴，“可是姜嬷嬷你完全理解反了。”

两人争论起来，齐莲莲目光闪了闪，“要不，我们都看看小公主写故事，再来说说自己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