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8章（1/2）

“掌柜！掌柜！小的打听到了。”

“都打听到什么了？赶紧说。”

在下人伙计跌跌撞撞奔进来时,屋里一个略胖的男子有些激动得“啪”一下放下茶杯，人也站了起来。也顾不上那人喘一口气，着急忙慌地连声问。

“那些家伙怎么样了？”

伙计来不及喘息，匆忙抹了一把汗,脸色有些奇怪,但也不敢耽误了自家掌柜吩咐的事,连连点头。

“小、小的来就是要说关于、关于他们的。”

胖掌柜心焦,还勉强维持一下往日的为人,终于多分了点心思出来，拧着眉头不甚愉悦、却暂时压下焦虑道：“先喝口水再说。”

果然，小伙计当即面露感激非常，快速倒水喝一大口,稍稍压下气息,快速、恭敬地把他知道的全都讲了一遍。

听完,胖掌柜却没差点捏碎杯子,圆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当真？”

“真真真的！”小伙计再次抹了一把汗,吞咽着口水道，“南街上的人可都在说这事呢。我去的时候虽然没看到他们，但那边的人都在说着呢。

还说这么大的一大包。”伙计伸手划了一下，脸上带着莫名的不可思议和激动。

当时听到时他是真不相信,可是来往的人议论得真切，而且还很有声有色的，还有好多当时一脸颓丧,说早知道就别犹豫不决了，不然这会也能抢到一两匹回来。

胖掌柜拧眉。

“真的啊，掌柜的。我问,而且还去问了那些买过的，看过了，真的是他们家的货。”

忽而，小伙计有些小心地偷看着胖掌柜的神色，迟疑地说：“据说…那么大的一包他们没到两个时辰就全都卖光了。而且……”

“而且什么？”

小伙计吞口水，“而且听说还有好多打听，还有没有货的呢。还有……”

胖掌柜被他的这一下弄得真上火了，猛然“啪”一下拍桌子，“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我平时是如何指教你等的？”

小伙计吓得一哆嗦，当即不管不顾话一秃噜全说了。

当听到对头居然找上了童成业那几个穷小子后，胖掌柜脸阴得快滴出水来。

本来这样的小门小户，丢了也就丢了，他们这这么大的商行铺子也不在意这点点货。

但！

说实话，这两年多来会一直跟他们交易，也是看在他们每次带来的货都算上中层，偶尔还有上品的，所以也才会不在乎他们拿来的这一点点货量。

否则，这样的生意也根本由不到他们店收，也无须由他放下掌柜身份亲自接待。

这次，他确实是想压一压，主要是上头，他自己也有心思，想让他们压一压价。为此，他们还早先打点好了。

谁料到这几个人居然不按常理出牌的，从他们离开后，居然也不去找其他的铺子，也没有直接离开雨城，居然直接在街上叫卖。

还，还卖出去了？！

而且还非常快？！！

“混/蛋！这点事都办不好！不是叫你们盯着人的吗？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不及时来报？”

小伙计嘬嚅着不敢出声，缩着脖子垂着头站在那。

胖掌柜骂了半天见人一个屁都没放，不禁感到一阵无力，郁猝得头猛地一阵眩晕，张嘴却骂不出来。

都是些遇事就办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一点眼见力都没的东西！

呼呼……“还快去给我找！”

“找…找什么？”

啪！

茶杯在脚跟前碎裂，迸溅而起的热茶碎片当即撒了一地，小伙计却不敢躲，只是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好在及时灵光一闪。

“小的这就再去打听清楚！”

“回来！”

伙计及时撒住脚步。

“他们落脚在哪？”

“南街角的福满客栈。”

话落，只见胖掌柜略疲惫的、赶苍蝇似的挥手，伙计急忙快步奔出后院，待出了铺子，身在大街上时才吁了口气，随手用袖子抹一把额头上的汗，大步朝南街赶去。

他真搞不懂掌柜的意思，不过他只需要听吩咐就好。

*

砰！

这是今日被摔碎的第二个杯子，站在门前的伙计再次缩脖子，险险避过了溅起的碎瓷片，却大气不敢喘。

小心睨着掌柜那比之前更阴沉的脸，心惴惴的，真怕掌柜下一个杯子会直接冲他门面而来。

胖掌柜呼呼喘着粗气，声音沉沉，“你说他们跟周家订了批货，然后出城去了？”

小伙计一抖，“是、是的――啊！”

随着他话音未落，一道暗影迎面随之而来，他下意识躲了一下，但还是没能完全躲过，刚泡的茶水大半洒落肩头，以及脖子。

须臾，烫伤疼感传来，他不由自主地再次“啊”的叫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急急收声，但依然疼得吸气。

胖掌柜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去，派人跟风城的人打一声招呼，让人给我多盯着点他们。”

“是。”

“下去吧。”

“是。”

“以后，招子都给我擦亮一点。”

“……是！”

……

城外官道上。

天气不错，无风。来往的行人车辆很少，天地一片宁静。

不过，一阵匀速轻快的“得得”声由远及近，官道上缓缓出现一行三辆车。

行在最前面的是辆很简朴的马车枣红色的马匹踢踢踏踏一直匀速朝前走着，后面两头一般大小的灰色毛驴拉着由油布裹着的车紧紧跟着，驴车车檐上坐着一个青年汉子。

手里拿着柳条，却是随着车子一晃一晃的，他一只脚虚收着，一只搭在上头，朝下半空中摇晃。

如果嘴里再咬一根野草或者狗尾巴草的话，那就更显得悠闲了。

马车尾厢处上的布帘忽而被拉起，露出后头两张俏白的容颜来。

青年吊儿郎当的脸上当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那口白牙没差点晃花了天上暗淡的阳光。

没等那两人回应，后头伸出一只大手来，一下又拉上了布帘。

“外面风大，小心伤了风寒。”

声音不大不小，两车的距离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青年当即笑脸一沉，“凌哥你有种出来。”

马车上的布帘再次掀开，却是一张冷峻面容，同样是个青年模样。

这行人正是罗浩等人。

凌哥掀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地瞥了外边某人一眼，语气继续冻死人不偿命，“时辰没到。”

赶着驴车的正是童成业，这会轮到他在外头照看驴车货物，闻言猛然噎住。

可是前头的人又悠然放下了布帘，可是声音却没阻隔。

“浩哥儿，再烤点饭团子吧，时辰不早了。”

“……”童成业：“喂――你们别忘了我那一份啊！”

“好。”罗浩浅浅一笑，最后还是好心回应了他一声，“待会第一个给你。”

童成业这才满意了。想到凌家兄弟一直吹嘘过的那个美味饭团，肚子不禁发出了应景的抗议声，吸吸气，仿佛空气中已经传来了香味，不由暗暗吞口水。

出城赶得急，两个大肉包似乎都早已经消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