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2/2）

山穷水尽，故人挡路。

沈姝拧紧眉头，手指轻敲书背，这还是她重生以后第一次算卦，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大凶的预兆。

其实也对，如果继续上京，岂不是就是山穷水尽，穷途末路么？

只是那个故人……

她下意识地想到阿璋，可前世与他不过短短一面，应该也算不上故人吧？

“姑娘，前面有个茶棚，您要不要下去透透气？”银糕掀开帘子，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沈姝抬眼，原来是已经到了临时歇脚的一处地方。

外面是一个茶寮，沈家仆从三五成群，早已经端了茶碗各自散开，银糕跳下马车看了一圈回来，兴冲冲道，“姑娘，他们晾的果干还不错，不如我和金糕去给您做些茶点？”

“好。”沈姝点头，出来踩了凳子刚要下车，那边占了她马车的笙姑娘却也正好掀开了帘子，抬眼与她对上。

“……”

沈姝若无其事地转过眼，说来也奇怪，她和这名叫阿笙的姑娘不过萍水相逢，却总感觉和她十分地不合。

只是她有心退让，那边却偏要来找事儿，沈姝才刚站稳，那边就传来冷冷淡淡的声音，“那个车奴，你过来伺候我下车。”

阿璋怔了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沈姝一把拦住。

“他不过去。”沈姝垂眸，“既然笙姑娘腿不方便，还是留在车上休息比较好。”

“我想下去，怎么还需要得到沈姑娘的允许？”阿笙轻嗤，“还是你们沈家连一个低贱的奴仆都舍不得让我用？”

沈姝心里有些厌烦，心知她不过是要故意找麻烦罢了。这种针对的小手段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只是还来不及多想，那边又已经冷笑开口，“刘妈妈，沈家主可是说过，我若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说，这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

“他是我的人。”沈姝冷声打断了正准备赔笑的刘妈妈，转而吩咐道：“阿璋，去给我打点水来。”

眼看着那车奴被支走，刘妈妈刚想说些什么，却正好对上沈姝幽黑的双眸，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莫名就把劝告的话语咽了回去。奇怪，二姑娘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强的气势？

阿笙气极，抬眼正好瞧见萧衍过来，于是干脆咬牙跳下马车，快得连刘妈妈都还没来得及反应。

“嘶——”她痛呼一声，站立不稳地歪倒下去，正巧被人一把抱住，耳边响起斥责声道，“不知道自己腿上有伤吗？怎么还不让人扶着？”

阿笙有些生气地推开他，“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说什么会照顾我，再也不让我被人欺负！”

萧衍愣了一下，抬眼看向刘妈妈，却见她有些心虚地移开眼，于是皱眉看向沈姝，“沈姑娘是不是应该给一个解释？”

沈姝几乎气笑，理也不理他就走，却被他上前一步拦住，“这就是你们沈家的待客之道？”

“或许你该先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姝站住脚，冷淡道，“萧公子，主人客气，客人也该懂得为客之礼才对。”

“你！”萧衍大怒，他向来高高在上，连贵人们在他面前也会客气三分，何曾被人如此不给面子过，当下就冷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师妹都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沈姝懒得理会他，目光无意间扫过阿笙，却突然一顿，刚刚她拉扯间动作大了些，领口微微松开，正好露出半块墨色的玉佩来。

那是……

她心中巨震，定定看着阿笙，见这少女神情冰冷，眼睛里满是熟悉的嫉恨，一时间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容易找回理智，沈姝匆匆别过头，强忍着不要露出半点古怪，“……我惹不起还躲得起。”说完便转身回了她那辆略旧的小马车。

萧衍一口气堵在胸口，顿时进出不得，这姑娘好生刁钻，弄得像是他一个大男人欺负她似的，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难怪师妹这些年宁愿一直孤身在外飘荡，好不容易回来了，也不愿意用真面目示人。

有这样的家人，她一定吃了不少苦。

沈家还有那个沈姝，将来有的是他们后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