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1/2）

他抬手又一揉,被程柒握住手臂，那肌肤滑腻如瓷，在寒冬腊月里,温热的触感蜿蜒进入他的心尖儿。

两人同时一怔。

程柒清楚地看见少年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嘴唇微张,那抹红愈发浓烈,烛火摇曳着,投射在他脖颈间，似是剔透的红色光晕。

她免不得想起前晚那个荒唐的梦,那双唇热烈而柔软,肆意而迷醉。

她很快收了手,磕绊说着：“别揉，细菌会进去。”

“细菌？”卫执月反手背于身后，细细摩挲被她掌心握过的手腕,那块肌肤还是热的,她体温的残余。

“嗯。”程柒懒得解释名词：“反正不能揉眼睛,会生病。”

卫执月收回心底异样的情绪,认真看向她：“揉眼睛也会生病么？”

“嗯,会的。”程柒肯定道,继而按下他的肩膀,让他坐了下去。

“你等等，先休息休息别看了，我给你个东西。”

只见她手指在半空比划几下，大概花了三四分钟,时而皱眉，时而冒出一句“啧”，最后手里多了只小盒子。

“喏,眼药水。”

许了五个愿才抽出来的眼药水，非洲人永远的痛！

“眼药水？”这是何物。

“滴在眼里的药水，你看你满眼的红血丝，快滴点药水缓解缓解。”

“眼睛还能用药水滴？”这倒是他第一次听说。

“嗯，你把瓶盖拧开，用手指按住直接挤，一边眼睛滴两滴。”

“好。”

卫执月接过药水，按照她的指示，先拧开瓶盖，瓶口往下放置，轻轻挤了挤，便有药水渗出，再放到眼睛上方部位，往下一挤。

冰凉的水润感在眼眶翻涌，药水有点小刺激，但也只一瞬间的刺激，过后便觉得干涩的症状减缓许多，直到第二滴滴入，感觉还能再看两本。

他眨了眨眼，纤浓的睫毛上悬挂了一滴不知是泪还是药水的水珠子，欲坠不坠，便显得那凤眼魅力值直线上升。

太长太翘了，好想摸摸他的睫毛……

想着想着，右手蠢蠢欲动，就见少年睁开了一只眼，接着两眼全睁开，程柒噌的缩手，一抬眼，就看见了少年眼底的惊喜。

“确实有用，眼睛不疼了。”他称赞着，捧着小小透瓶子翻来覆去观察，仔细研究。

“这药滴在眼中很清润，很舒服，实乃良药。”

“那可不，天上出品，必是精品！”

说完，程柒发现卫执月身上的贴身寝衣，居然是上回在县令府她亲手抽来送给他的那件，没想到今天被他穿上了。

雪白的里衣衬得他一张脸愈发清透干净，他面上，两弯墨眉萃浅，眸如卿云，脖颈纤长有致，肩背宽阔而不厚，很有型。

卫执月不知她心中所想，淡笑着：“我母亲在家眼睛总酸涩，可否拖仙子带一瓶与她？”

这傻孩子怎么做啥都想着妈，程柒讪讪一笑：“可以可以，不过这东西有点珍贵，等我什么时候研制出第二瓶就给你母亲送去。”

少年面露欣喜：“如此便麻烦仙子了，多谢！”

“客气客气。”

程柒摆摆手，轻咳两声，飘到他身侧，语重心长拍拍他的肩膀：“小月月啊，以后不要晚上看了，眼睛看坏了还怎么打仗，别到时候看敌人都看不清了。”

他很乖，点点头附和她：“仙子所言甚是，执月记住了。”

眼睛确实很重要，像他母亲在府中总要做针线活，长此以往确实出了大问题，行军打仗这方面可马虎不得。

“真乖。”

少年脸色顿变，被她表扬小孩儿语气的话说得不自在了，这次他没有选择沉默。

“执月已经过了束发之年，烦请仙子莫要再说……”

“说什么？”

程柒觉得面前的少年突然变得有些别扭，这反应颇让她摸不着头脑

“说……”说什么？他说不出“乖”那个字，总觉得那种词不该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程柒又没有读心术，更何况面对的是纸片人，就算她识人能力强，也断不可能猜得到一个纸片人的心思，所以她还真不知道卫执月这孩子想说什么。

“说什么？你倒是快说呀。”程柒催促道。

少年还在犹豫，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呼出口气，才道：“没什么。”

“……”

程柒看了眼时间，快十点半了。

罢了，他不说就不说吧，纸片人的心思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程柒无奈下了线，留给他一包培根三治加一瓶甜奶当天的早餐。

卫执月抱着面包牛奶，一晚上都没睡好。

后来的几个晚上上线，程柒没再见他点火折子看，看来少年有把她的话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