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秘密跟踪(2/2)
“你不要问这些。”霍光说完,转身进入室内。
更衣后的霍光步入自己室内,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思考着如何跟踪栾大的事情。
隔了一会,霍显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大人,您擦擦脸泡泡脚吧!”
霍显娇悦的声音把霍光从沉思中唤回,他直身坐在床榻边上。
霍显近挨着霍光为他擦脸,丰腴胸脯紧贴霍光,一阵女性体香缭绕着他,令他心旷神怡。
给霍光擦完脸,霍显弯下腰卷上霍光裤腿,解开系于足胫的袜带,脱下尺余长的皮袜,将霍光双脚放入水中后问道:“大人,水不是很烫吧?”
“蛮好。”
听到霍光回答,霍显便将裙裾掀起,蹲下给霍光揉搓双脚。
西汉那时男女穿的裤子皆为无裆的管裤,仅有两条裤腿套到膝部,用带子系于腰间,名为袴。将士骑马打仗穿全裆的长裤,名为大袴。无裆的管裤这种服饰不能外穿作为正式的礼服,因为无裆的裤子不用外衣掩住,内裤就会外露,特别是在夏天,这被认为是件极为不恭不敬的事情,所以外出要穿着曲裾深衣。
霍显掀起裙裾,张开双腿面对霍光蹲下,在摇曳的灯烛下,白色的丝质内裤直入霍光眼帘,令快一年不近女色年轻旺盛的他心摇神动,面赤脸烧。
这一切都让霍显感觉到了。心里一阵暗喜:“有戏了!”她一边不轻不重地揉搓霍光脚上的涌泉穴,一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霍光。
霍光也看着霍显,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大人,您在宫里劳累一天,明天又要出远门,让奴婢给您按摩一下吧。”霍显见霍光望着自己不说话,便擦干霍光双脚,将霍光扶躺在床榻上,然后脱掉下裙,爬上床榻,跪蹲在霍光身体上方,双手从霍光前肩开始抚摩。
随着霍显双手下移到肚脐下处,霍光已是心醉神迷。
“大人,您应该有个女人了。”霍显边按边说。
“嗯。”霍光声音迷乱。
“大人!”
“显!”
时间凝固了,只有灯烛摇曳,床榻律动……
抑制近一年的放泄,一会,霍光就进入心满意足的半睡状态。
躺在旁边的霍显却紧张地悄悄挪开,瞧见床单一片红色,方才放下心来。原来霍显在来京前与村里一个小伙偷偷好上了,一次两人晚上在路旁草丛里欲要品尝男女之欢,刚要入港之时,被路边行人惊罢,令霍显一直担忧自己还是不是处女之身。
“大人!”霍显侧身轻轻喊着。
霍光睁眼一看,霍显正掩面低声抽泣。
“怎么啦?”霍光惊讶发问。
“大人,您看这。”
霍光侧身移头一看,床上一片血迹。
“大人,我把女儿之身交给您了,我以后……”霍显又掩面低声抽泣。
霍光一下明白了,“以后,你以后就是我的妻子,就是霍梅的娘。不行吗?”
“大人!”霍显一听,欣喜若狂地双手抱住霍光……
三
面对武帝的再三催令,栾大再也无法推托,只好硬着头皮上路了。
一路上,凭着他驸马、将军和特使的身份,受到了沿途官员的盛情接待,品尝名酒佳肴,游玩名胜古迹,走一天停两天,他说是去迎接神仙,可他却已经是神仙而且胜过神仙了。
在他过着神仙般的生活时,霍光却过着乞丐样的日子。为了不让栾大察觉,霍光装扮成一个小商贩,远远地跟着他。这可苦了霍光。有着皇帝近臣的身份,负着皇帝交办的秘命,却不能享受朝廷官员的接待。只能住着简舍,吃着陋食,有时当栾大酒醉饭饱进入梦乡之时,因在附近找不到食宿,只好蜷缩在废弃的断壁残垣里,饥饿寒冷,蚊叮虫咬。他神经时刻高度紧张,既怕跟远了跟掉了栾大,又怕跟近了让栾大发觉,栾大大摇大摆,他却像鬼魂幽灵一般。
远远望着逍遥的栾大,霍光握紧拳头咬着牙齿暗暗说道:“栾大啊,栾大,你骗了皇上,害了长公主,也苦了霍光我啊!”
栾大终于姗姗来迟到了海边。
早上,霍光见栾大步出驿舍登车向海边行去,他赶紧抄小路带小跑抢在栾大到来之前来到海边。
清晨的一轮红日浮在水平线上,将光芒柔媚地洒向温和的大海,海面波光粼粼,船帆点点,海浪轻拍海岸,海鸥贴近海面飞翔,发出惬意的吟唱交响。从未见过大海的霍光对这美丽的海边景色不能细欣慢赏,只可匆匆一瞥,发现离路口不是很远的海滩高处有几只残破渔船,他踩着海滩上柔软细沙,快步向渔船走去,挑选一只便于观察的渔船,弯腰爬进躲在里面,两眼直盯着岸边的路口。
不一会,一辆马车出现在岸边。栾大从车上慢慢下来,伸了伸懒腰,转着脑袋向四周张望了一会,往下走到一大片平坦的海滩上。他打了个哈欠,再次向四周望望,然后向大海远处望着……
霍光弯腰半蹲俯在渔船内弦板上,脑袋紧贴竹棚,用手将竹片间隙扒大,眼睛从洞里向外注视着,一动也不动。
栾大欣赏了一会儿海景,双腿跪下来,向着已升在半空的太阳拜了几拜,起身走到离霍光藏身的渔船附近,欣赏了一会儿礁石海浪,便回到车上走了。
栾大的车一走,霍光就从船里爬了出来,脸颊被竹片划破流血,他顾不上擦,赶紧小跑到岸上,继续尾跟着栾大。
霍光跟着栾大来到附近一个小镇。这个小镇不大,虽说偏僻,来往人员却不少,大都是经营海产品的商人。
栾大的马车来到一座两层木楼前停下。他刚一下车,只见两个妖艳女子跑出来,一左一右挽着栾大。栾大侧过头向街两头望了望,便将头歪在右边女子肩上,由两个妖艳女子搀了进去。
霍光来到木楼旁边,看见大门上挂着“赛神仙”匾牌,看到对面有个小酒店,飘着“胜蓬莱”的酒幌,他走到门口,见一个头裹青巾、腰系白布的伙计在擦着饭桌,便问道:“师傅,请问对面是客栈吗?”
“是客栈!那是专让男人快活的客栈,赛过神仙啊!”伙计一边擦着饭桌一
边笑着回答。
“那是?”
“客家,你真不懂?就是jì • nǚ店啊!”
“哦。”霍光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
“我看客家是个外来生意人,怎么不进去快活快活、享受享受?”伙计笑着向霍光说道。
霍光转过身来,向伙计拱拱手,笑着说:“本家小本生意,哪有钱财享受,谢谢啦!”
“吃海鲜长大的姑娘都很靓鲜,又不是很贵,进去乐一乐,划得来。”伙计抖着擦布大声调侃。
“近水楼台先得月,师傅你快去吧!”霍光也调侃回应。
他在附近寻找到一个便宜小客栈,可以看到“赛神仙”大门又不让“赛神仙”内的人看到他,心想:栾大真是个狗东西,玷污了长公主金枝玉叶,还在外面寻花问柳。聪明至极的皇上,竟让这王八蛋给骗了。
接连几天的风和日丽。栾大都是上午在海岸边游玩,下午在“赛神仙”鬼混,吃住在驿舍,好不快活!
霍光每天尾随他去尾随他回。霍光面对眼前烟波浩渺、蔚蓝壮阔的大海,见栾大没有驾船出海去迎接神仙,也不见什么神仙从海上飘来,心里想道:“狗日的大骗子,老子看你这次回去如何向皇上交待!”
栾大虽然每天在海边过着神仙般的生活,可他心里还是喜欢华丽的皇宫、宠臣的派头、娇美的公主,特别是那位已经眉来眼去快要勾搭到手的宫女牡丹,她那高耸的胸脯、突翘的屁股,用手碰摸的感觉太好了,一想到这,心里就麻酥酥的。
五天后的早上,他踏上了回京之路。
途中,他来到泰山祭祀鬼神。原来,栾大知道这次没有接到神仙,回去后难以向武帝交待,后果难料;而且隐约总感觉身后有个影子在跟着他,心中很是不安,想祈求鬼神保佑。
看着栾大走入祠内,霍光悄悄走到他的车旁,拿走他放在车上的拂尘,心里笑道:“平日你拿着这东西装神弄鬼,这回看你如何折腾!”
霍光深知武帝正在焦急地等着栾大能否接回神仙,他日夜兼程,尽快赶回了京都,入城后装扮都没换,就直奔宫里。
“皇上,我叔回来了。”霍嬗走到正在批折的武帝旁边说道。
“啊!霍光回来了?”听说霍光回来了,武帝连忙放下手中的朱笔,站起来对身旁的霍嬗说道:“快请他进来。”
“皇上,我回来了。”霍光跪在地上说道。
“快起来让朕看看。”武帝看着抬起头来的霍光,差点认不出来了,心中不禁一动。脸白庭满的英俊青年,变得如此黑瘦憔悴,脸上还有不少红疙瘩。
“你受苦了,坐下吧!”武帝拍着霍光肩膀说道。
“谢皇上!”霍光弯腰走到旁边。
“栾大接回神仙了吗?”武帝没等霍光坐下来焦急问道。
霍光望了望霍嬗,转向武帝说道:“这……”
武帝明白霍光的意思,挥手叫霍嬗出去了。
“霍嬗是去病的儿子、你的侄子,让他知道没有关系。”
“皇上,还是不让他人知道为好。”
“嗯。你真是把为臣之道注意得太好了。”武帝向霍光投去赞许的目光,心想:这小子很忠,连我的宠臣、他的侄子都不让知道。
随着霍光的汇报,武帝的脸色由黄变黑、由黑变白,手不禁抖动起来。
“皇上!”霍光赶忙起身问道:“叫太医吧?”
“不要紧!”武帝摆手道,“你回家休息吧,让朕静一静。”
霍光退到门外,对霍嬗说道:“在我接换之前,你一定要细心照看好皇上;如有情况,立即派人喊我。”
时隔两天,栾大回到宫中。
“栾将军,这次为什么没有接来神仙啊?”栾大问安坐下后,武帝平静问道。
这个栾大早想好了答词,也平静地回道:“皇上,实是不巧,半月狂风暴雨,海上波浪滔天,神仙来不了,恐怕要等到春天再去联系。”
“哦。”面对这个骗子,武帝一阵冷笑,随即喊道:“霍光,出来吧!”
“皇上!”站在旁边小室内的霍光,出来拱手向武帝致礼,然后走到栾大面前问道:“栾将军,你这一趟忘不了‘赛神仙’,还有‘胜蓬莱’吧?”
栾大脸色一下惨白。
霍光从身背后拿出从栾大车上偷拿的拂尘问道:“栾将军,这是你经常拿在手里的吧?”
栾大一看,赶忙跪在地上面向武帝哀求:“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哈!哈!哈!”武帝一阵狂笑,“来人,将这个妄想杀朕谋反的家伙拖出去斩了!”
望着被拖出去的栾大,霍光感到,在朝廷杀一个人,最厉害最便捷也最说不清楚的罪名就是谋反。
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栾大——这个武帝时期最大的骗子被腰斩于市,那个推荐栾大的乐成侯丁义也以谋反同伙被当众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