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1/2)
“宫外生活的有趣远不止这些,若要说啊,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江年月从小在宫外长大,再加上她父亲母亲相敬如宾,也鲜少管束她,她经常偷偷溜出府去,几乎每出去一次都能见识一些新奇玩意儿。
“宫外的吃食也丰富多样,冰糖葫芦叫花鸡,梨花白酒桃花酿,各种各样应有尽有,以后若是陛下有机会出宫,臣一定带您尝尝这些东西…”
江年月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她仿佛说错了什么一样,站在原地紧紧揪着宽大的袖子脸上有些无措。
“怎么不说了?”
谢时蕴听得正入迷呢,江年月怎么就兀自就停下了。
“陛下,臣知错。”
“你何错之有?”
“陛下出宫定是有侍卫暗卫跟随,哪轮得到臣陪在陛下身边,陛下九五之尊,怎可纡尊降贵吃这些“不干净”的吃食,是臣出言不逊……”江年月越说越低落,她连站在陛下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江爱卿的意思是,你吃得,朕吃不得?”
谢时蕴声音很轻,带着点笑意,若是熟悉她的人便会知道,她这是在开玩笑,可是江年月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臣不敢,臣该死。”
亭子外的红苕听见下跪的声响后,眼皮一跳,没想到陛下这么软和的性子也会罚跪。
而谢时蕴在听见江年月下跪的声响后,则有些着急站起来扶着石桌,一步一步挪到江年月面前,江年月看着眼前绣着龙纹的靴子和重叠的衣物离自己越来越近,头垂的更低了。
谢时蕴没有被人这么在意过,她伸出手扶起江年月,被薄纱遮住的眸子微微睁开,即使看不见,她也想给江年月尊敬。
因为在外面待得久,谢时蕴的手冰凉,指尖触到江年月后使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即使隔着皮肤,江年月都能感受到谢时蕴贴着她的骨节冰冷。
明明才入秋,陛下身上还罩着斗篷,竟也虚弱成这个样子吗?
谢时蕴的手从江年月的手臂慢慢往下移,直到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扶了起来,“江爱卿请起,朕和你开玩笑呢。”
因为两人靠的极近,陛下身上的熏香味道直直钻进了江年月的鼻尖,绵长的龙涎香的味道,只有谢时蕴身上独有的味道,一瞬间灌满了江年月的鼻腔。
江年月心神被这香味搅乱,鬼使神差后退了一步,但她忘记手被谢时蕴拉住,她这一退,直接把谢时蕴扯得往前栽了一步,直直撞进她的怀里。
“唔”
即使江年月胸膛不硬,谢时蕴也被撞的湿润了眼眶,她眼睛上罩的白纱因为动作太大滑落在肩上,露出了一双无神却又好看的眼睛。
江年月看着离自己不到几尺的圣颜,想到谢时蕴看不见,便更加放肆大胆地打量着她。眼尾发红,皮肤看不见毛孔,当真是养尊处优,像含着金汤匙出生,没有受过半点苦难。就连造物主都对她偏心到了极点,把人世间最好的容貌尽数捧给了她。
“臣该死。”
江年月控制不住膝盖想下跪,奈何怀中靠着个人,她只好抬手虚虚扶住怀中人,嘴上不停告罪。
“你不要再说该死了,朕有那么可怕吗?”谢时蕴看不见,只能攀附着江年月,奈何她就像个木头一样,不是“臣该死”就是“臣不敢”。
谢时蕴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陛下平易近人,一点都不可怕。”
“那江爱卿还那么拘谨。”
谢时蕴从她身上起来,站定,“看”着江年月说。
怀中骤然一空,熟悉好闻的味道散去,江年月感觉一瞬间自己的心也跟着空了。
江年月看着只及自己下巴的圣上,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半步。
“江爱卿,下次再进宫来陪朕。”
听见谢时蕴说下次,江年月有些失落的神情瞬间燃起希望,看着谢时蕴的目光也重新变得炽热。
“朕乏了,红苕,引朕回宫去。”
谢时蕴话音刚落,红苕便从亭子外进来,江年月后知后觉后退了一步,和谢时蕴拉开了距离。
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江年月整理了一下衣裳,也打算离开,只是她脚步一动,便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一般,江年月低头一看,她脚尖处是一块拇指大的羊脂玉佩。
江年月捡起玉佩,擦干净上面的灰尘,想着这应该是陛下刚才落下的。江年月本想给谢时蕴送去,但一看天色不早了,宫门马上就落锁了,便把那玉佩揣在怀里出宫去了。
而另一边的谢时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丢了什么东西,她被红苕牵引着回了宫,用完晚膳之后在红苕的伺候下沐浴更衣,之后头一挨到枕头便不省人事,一觉睡到了天亮。
翌日,谢时蕴睁开眼,入目的依旧和前几天一样是一片黑暗,夹杂着几个灰暗的光点。
今天她还是没有恢复视力。
谢时蕴盘腿坐在床上,运转了几遍自己身上的三成法力,还是没有打通阻塞的视力,谢时蕴额头上沁出薄汗,总算不再勉强。
谢时蕴拉开帷幔,打算唤人进来伺候洗漱,“立…”
话还未完全说出口,谢时蕴后半截儿便没了声音,索性红苕耳朵尖,听见了谢时蕴发出的声响,从外间进来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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