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戏耍（1/3）

李婆婆在发微博之前就从《桃花源》那边辗转拿到了苏恬的电话联系方式，她本想私下联系苏恬的，但在联系苏恬之前她注意到苏恬在网上被黑得很惨，在咨询了《桃花源》的两位老师之后，她发了那样一条微博。

应远和郝芳不愧是圈里的老前辈，那条微博一出，不仅让网上的风向变了，还增加了苏恬的个人讨论度。

李婆婆着实佩服。

李婆婆想要帮助苏恬，因为苏恬帮助过她。

那天她的幸运指数低至8%，噩梦找上她，她被一条丑陋的狗找上，整个人绵软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她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体力从身上剥离的感觉那么明显，她想她可能要死了。

幸运指数低于10%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在她接到系统通报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老了，并不惧怕死亡，只是有一点非常遗憾，那就是她早年收养的三个孩子远在别的城市，他们很久没见了，现在可能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实在可惜。

李婆婆本以为自己会在无限遗憾中死去，可一声嘭咚响，把她从噩梦中叫醒。

不幸中的万幸，她从死里逃生。

还没来得及庆幸，可紧接着她便听到了那些碎碎念。

那是她收养的儿女们的声音，那些话语如此陌生，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听到这些。

它们那么刺耳，字字锥心。

她突然间就明白了，明白她往日与孩子们相处时的种种违和感来自哪里。

是的，她从城里搬来这僻远的乡村，就是因为感觉到与儿女们相处总是有些不对劲，不太顺心，尽管儿女们表现得对她非常孝顺。

原来是因为这样，是这样啊。

原来是因为他们早就盯上了她手上的那些房产！

一时间，李婆婆心如死灰。

她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几日，不断地问责自己，问自己这一生到底错在哪里，最后她悟了，错的从来不是她，而是某些人的贪欲。

三十多年的亲情被她忍痛斩断，她清醒了过来。清醒后她忽然想起自己那一日听到的响动，正是那一声响动让她死里逃生。

她当时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但意识却仿佛从身体里飘了出来，漂浮在房间里。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好像看见有人拿了根棍子打散了那丑恶的异生物……

哦，对，是苏恬，是那个叫苏恬的小姑娘打散了那异生物！

还打坏了她一只花瓶。

好像后来那个小姑娘还有跟她道歉来着，只是她当时像行尸走肉一般不在状态，几乎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应对方的道歉了。

李婆婆：“……”

这事想想还挺奇怪，传说中只有幸运指数低于10%的人才能看到那个世界的东西，所以苏恬当时是怎么看到的，还动手弄死了那种东西？

李婆婆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那个叫苏恬的小姑娘救了她这件事是事实，她得还对方一个谢礼才行，毕竟是救命之恩。

给什么谢礼好呢？

就给她的好儿子好女儿心心念念的东西吧。

于是——

“小苏？我是李婆婆，我现在到a市了，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吧，签个房产转让合同。”

李婆婆是感激苏恬的，非常，这份心情是真的，毋庸置疑，但她必须得承认，决心送楼这个举动是带有一丝报复心的，报复的对象自然是她的好儿好女们。

接到电话的苏恬：“……诶？”

***

苏恬走出家门敲响了隔壁的房门，等了十来秒，等到了一个顶着绿油油面膜的奇怪生物。

她条件反射掏出储物空间里的“打狗棍”，但还没来得及使出她的打狗棍法，那奇怪生物开口了，问她来做什么，唔，用的是她家新任助理的声音。

苏恬顿住，才反应过来这绿汪汪的家伙不是什么奇怪生物而是自家小助理。

她眼下那块儿小小抽搐了一下，没忍住问道：“你干嘛往脸上糊奇怪的东西？”

“奇怪吗？”某巫姓小助理说，“这是我新买的面膜。”

说完揭了面膜，让苏恬看自己的脸，问：“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我格外的光彩照人？”

苏恬没回答，举起手里的“打狗棍”，要当场办了面前这作妖的家伙。

巫闫：“……”

他轻轻一躲就躲开了那根棍子，嘴里嘟哝了两句，冷着脸把手里用过的面膜扔进门口的垃圾桶。他感觉脸上黏糊，又回屋洗了把脸，顶着一脸的水珠出来。

苏恬的目光在他下颌处的那滴摇摇欲坠的水珠上微微停顿，随即把一张a4纸拍在他身上：“这是餐单，我今晚就想要吃上面写的这些，我现在要出门一趟，你在家帮我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