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方礼vs周衡(二)(2/4)
事关母亲的话儿,可不敢求姨婆方太后告sù
我——旁人在姨婆跟前一提起母亲的名讳,姨婆一整天便郁郁寡欢下去。见着我时会搂一搂,再叹口气,可一句话也不说。
蒋嬷嬷说姨婆是“既舍不得又心疼又怪罪”,几种情绪一相加,倒不明白该说些什么了。
我琢磨了一下,奈何年弱智短,实在是没法子理解那种大人似的心态,既然不明白,干脆将这事儿一丢,撩起袖子踩在小杌凳上。去拨弄一直高挂在门堂上的那盏琉璃风铃,再把莲玉姑姑编的竹蜻蜓插在上头。
竹蜻蜓绿油油的。衬着透明发亮的琉璃,煞是好kàn。
母亲走得早,我四岁还未满就没了娘,对这个出身显赫的女人只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常年卧在床榻上,满屋子都是药味,她总是隔着幔帐见我,很迷蒙的神色被烟青的帘帐一漾,显得更悲悯,她手从层层叠叠的幔帐里伸出来,可伸到一半又缩回去,然后嗓音十分低沉地嘱咐我的奶嬷嬷将我抱走,“…别让惠姐儿见到我这般模样,仔细过了病气。”
母亲的病总不见好,常常咳常常咳,生病让人憔悴,我记忆中的是那个形销骨立的娘亲,可在闵贤妃娘娘的工笔仕女图上却是一个手执团扇,下颌圆润,明眸皓齿,看起来很明媚的少女,贤妃娘娘常喜欢搂着我笑道,“…这就是你娘,你的鼻子、眼睛长得都像她,倒是性子不太像,你娘个性倔气,你小小年纪却很豁达。”
大约母亲也希望我记住的是画上的明艳的那个样子。
我喜欢闵贤妃娘娘,很是婉和的一个女人,自打看了这幅工笔画之后,我便更喜欢她了,恨不得日日都往未央宫跑。
去个十来天,大约能碰见圣上一次。
圣上每回到未央宫,贤妃娘娘就得先拿出一叠厚厚的本子,一笔一笔的账目列出来念给圣上听,次次都是那些玩意儿,无外乎“凤仪殿的账目”、“六司的出入”、顶多再加上个“皇城外宫灯油火钱”,贤妃娘娘念得碎碎叨叨的,阖宫上上下下都得念到,我捉了一耳朵听都快睡着了,难为圣上还听得十分专注且安详。
是的,安详。
嗯…
圣上不太能算个很温和的人,常常能听见仪元殿的侍从们被杖毙拖到东苑去的消息,或是三天两头便大发雷霆,书桌上需y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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