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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倒戈(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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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无殇折辱原主多年,又灭了朝云国,所以施莺莺也要有样学样地灭掉大燕国,并在此之前让厉无殇体验一下度日如年的痛苦,再让他以命相抵。

原作里曾经的太子、现在的二皇子跟在厉无殇后面捡漏,两人算是盟友关系;于是施莺莺就要让厉无殇的这一套下作手段把二皇子也一起坑进去:

德行有亏,声名大损,他毕生与储君之位无缘。

更妙的是按照朝云国老皇帝爱子心切的程度,他也会同意处置厉无殇的:

在这种偏心的家长看来,不管出了什么岔子,犯错的肯定不会是自家的孩子;更别提还有二皇子的“是他逼我的”证言了。

这样一来,就算厉无殇最后死在了施莺莺手里,老皇帝也不会觉得这是施莺莺有野心的象征,反而会觉得她做的不错,因为她帮忙遮盖了这场丑事,为自己“被强迫了的儿子”讨了公道。

果不其然,在厉无殇苦苦挣扎了十数日终于伤口化脓而死后,施莺莺接到了老皇帝的传唤,负责传话的人依然是周明德:

“皇上请永平长公主入宫,有要事协商。”

卫楚还天真地期盼朝云老皇帝给施莺莺一点公正待遇呢,闻言欣喜道:“太好了,陛下一定会封赏长公主的。”

谢北辰很纳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同僚,心想,但凡你在权谋这方面有你武学的半分造诣,你当初也不会被莺莺拐到手,也不会提出这个问题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卫楚疑惑道:“因为这种脏手的活本不该殿下去做。堂堂一国长公主临危受命,抹平皇室丑闻,又亲自去赐死了罪人,妥善地收拾好了这个烂摊子后,难道陛下不该给她封赏以示安抚么?”

“他怎么会想到这点。”谢北辰冷笑一声:“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二皇子身上,就好像那才是他的亲生子一样。”

卫楚不再说话了,只摩挲着手中匕首的锋刃,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芒。

果然就像谢北辰说的那样,施莺莺在拜见过老皇帝之后,她这位名义上的“父皇”半句也没安慰她,只翻来覆去地说“你做的不错”,和“你二弟惊着了,有空去看看他”这样的陈腔滥调。

施莺莺本来就和任务世界里的人物没什么亲缘感情,也不想继续和他虚与委蛇下去,便随意客套了几句后离开,然而系统却在沉默了半天后出声了,对施莺莺劝道:

“这种人肯定不会是你的父母,莺莺,你不要为他们生气难过。”

它好像还想劝些什么,可话到临头,却被某种更高一层的力量堵住了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施莺莺笑着拢了下衣袖,温柔地回答了它的安慰:

“我当然知道。”

她平静的目光投向了远方,似乎要窥破这方任务世界的小天地,看到笼罩在所有任务世界之上的、那种操控着一切的神秘力量,看到被她遗忘的过往:

“我的父母,定然有经天纬地之才,才能生得出、养得出这么出色的我来。”

“所以我半点也不会为这种人伤心。”

她刚要迈出脚步去,便停住了脚,鞋尖一枚寸许大的南海珍珠在暮色里发出柔和润泽的光辉,就好像她足下踏着的,是天边即将冉冉亮起的万千星辰。

那双暗蓝色的桃花眼轻轻巧巧地掠过雕梁画栋、飞檐斗拱,随即停留在了某个看似无人的死角,在逐渐四合的暮色里,她轻声道:

“别做多余的事情,卫楚,我留着他还有用呢。”

片刻后,一道暗影心不甘情不愿地掠过高楼,显然在被施莺莺发现了之后,这个只会直来直去思考的死士终于放弃了“刺杀朝云国皇帝给施莺莺出气”的简单想法。

等施莺莺回到自己宫中的时候,已经是真正的傍晚了。她还没下马车,就看见了倚在门边的谢北辰,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他一看到施莺莺,便起身迎上前来,接过她随手脱下的大氅,同时对暗中的卫楚使了个得意的眼神:

看吧,我才是最了解莺莺的人。她没动老皇帝,就说明老皇帝对她依然有用,不是因为她不敢动。

卫楚当场便败退下来,输得那叫一个心服口服,同时也奠定了他一辈子都没能赢过谢北辰的终局:你赢了,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殿下。

施莺莺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暗流汹涌,但她万万没把这场短暂的交锋往自己身上想,只诧异道:“你们在干什么?”

“没什么。”谢北辰连忙替施莺莺推开大门,带着她往里走去,同时为了转移施莺莺的注意力,立刻换了个话题问道:

“你和周明德前些天在酒楼门口都聊了什么呀,莺莺?”

施莺莺轻轻挑了下她那纤长秀气的眉,就好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似的。

随即她拢起了衣袖,迈入正室后屏退了周围所有的侍女,只留了卫楚在暗中护卫,这才对谢北辰道:

“你的母亲是当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盗‘流水惜花’。传说她轻功冠绝天下,能踏过烛火不伤烛芯,于流水之上随花而行;剑术更是精妙绝伦,能shā • rén于瞬息之间,剑走人去之后,鲜血才会溅到地面。”

施莺莺说完后停顿了一下,直到谢北辰缓缓点了点头后,才继续笑道:

“那么一身本事全都是从她那里学的你,自然也不该差。谢北辰,你难道你真的没有听见我和周明德当时说了什么?”

“好吧,其实我听见了。”谢北辰上前一步,笑道:

“所以我才会在这里等你。”

——在他听见了周明德的那句“他是外人”,以及施莺莺的那句“用在一时”后,他就完全明白了:

他一个远在朝云国的大燕皇子,对永平长公主施莺莺而言,能起到的最大的作用是什么?

是开战之时,用以威胁大燕国的人质。

但施莺莺是个不能用常理来忖度的人,谢北辰自然也不是。

他半点那种传统虐文男主在发现自己被利用之后,该有的伤心欲绝、怒发冲冠的神态都没有,甚至有一点得偿所愿的快活气息在他的面上流露出来了:

就好像数年前,还是个中毒渐深的大燕二皇子的他,从放下了手里的刀,跟着施莺莺回到朝云国的那年起,就始终在期待着自己能够发挥自己该有的作用一样。

——现在,他终于等到了。

于是谢北辰对施莺莺眨眨眼笑了起来,那是个得偿所愿的笑容:

从这一刻起,他终于不再像温润儒雅的周明德,也不再像孤傲冷峻的卫楚,更不像貌若好女、艳丽无双的燕飞尘。

不管他努力把自己伪装成谁,看向施莺莺的时候,都带着十二万分的真心;除此之外,自始至终,他真正的模样,都被藏在各式各样的伪装下。

只有揭开这些浮于表面的藻饰,就能看到那头被藏在最深处的独狼,同时也是只听命于施莺莺一人的恶犬,又冷静又疯狂:

“所以莺莺什么时候动手?”

卫楚从来没有想过,施莺莺将谢北辰留在身边,原来一直打的都是这种主意。就像谢北辰说的那样,卫楚的武学造诣有多高,他的权谋考量就有多简单,他至今还以为施莺莺把谢北辰带在身边,就是很单纯地要和大燕国交好呢。

陡然得知这个血淋淋的、残酷的真相之后,卫楚震悚之下,立刻下意识地将身畔匕首出鞘数寸,只待谢北辰不堪受辱、准备暴起逃亡的时候,他便可以将其一刀封喉!

——都到了这种要直面人性最黑暗的时候了,他还是下意识地站在了施莺莺的一方。

只可惜这番苦心完全做给了瞎子看,因为施莺莺背对着卫楚,缓缓地竖起了手掌,向下一压,比了个“停止”的手势:

她纤瘦白皙的手是那样惹人爱怜,在此时此刻,却宛如不可撼动的铁则般,有着只手操控生死的大威能,强硬而不容反驳。

在施莺莺手下做事,第一要学会的就是听话,因为她的计划太超前了,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刚刚卫楚已经犯过了“擅自行动”的大错,吃了个教训的他再也不敢造次,便只能在施莺莺的示意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匕首收回鞘中,发出了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谢北辰凝神听着卫楚收刀入鞘后,才对施莺莺笑道:

“我知道莺莺不信我,虽然明面上说要跟我做交易,但直到现在也没有给我另一半的解毒/药,甚至都没有告诉我我母亲的行踪,只在前些天,让我和她在天牢里匆匆见了一面,随即便各奔东西。”

施莺莺不否认也不承认,冷静地反问道:

“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大燕二皇子?燕飞尘与你同出一父,自然行事作风必有相似之处。明明我对她以礼相待,试图招降她,她却始终都惦念着大燕国,要回去继承王位。”

“连礼法中没有继承权的大燕长公主,都对一国之君的位置如此热心;那么只是背了个区区‘不祥’名头、却是货真价实的正统皇子的你,就真的不会离开么?”

“我信不过你,实在太正常了——”

“不。”谢北辰陡然打断了施莺莺的置疑之词,沉声道:

“莺莺,你错了,我和她不一样。”

他拉着施莺莺的手,强行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施莺莺一触之下瞳孔骤缩,戒心当场提到最高,险些就要抽出佩在腰畔的金错刀来:

谢北辰体内的厉家余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清理得一干二净了!

“自莺莺给了我解毒丸,让我重获光明后,我的内功就能将剩下的毒素尽数排出。”谢北辰定定地看向施莺莺,笑道:

“否则的话,我活不过今年。”

“但我在解毒成功之后,也一直都没有离开你,更没有不轨和逾矩之举,甚至还要主动当你的人质。如果这些都还不能证明我的诚意的话,莺莺——”

他朗笑起来,一时间仿佛天地间的清气都在他的笑声里回荡,端的是刀尖舔血、快哉生死的潇洒江湖客模样:

“那现在就动手吧!”

在他毫无阴霾的笑意前,施莺莺竟后退了半步,就像是无法直视这过分纯然的真心、终年的乌云都要在阳光的普照下褪去一样;可随着她的脚步后撤,那一直竖着、让卫楚稍安勿躁的手,也终于落了下来:

“卫楚!”

施莺莺一直都以为他们的交易是摆在明面上的,是心照不宣的、默契的等价交换:

她为谢北辰解毒,将他从以厉无殇为首的厉家人势力范围里带走,离开大燕,让他得以安全活命;又为他找来了他母亲的信息,动用了永平长公主的权力,让母子相见。

而她要的东西很简单,她只要一张挡箭牌,一张厉无殇死后,厉家群龙无首,人人都不得不重认大燕正统之时的挡箭牌。

就好像在她读过的正统历史中,靖康之变里,徽、钦二宗在金人手里的时候,宋朝结结实实内乱了好一阵子。

那么如果在大燕皇帝只有这两个子嗣的前提下,长公主不能继位,厉无殇在异乡死无葬身之地,那大燕二皇子谢北辰就摇身一变,身价倍增:

区区“不祥”算什么,但凡这里有条狗继承了大燕皇家血脉,那这条狗都能去争上一争!

在施莺莺下一步的计划里,失去厉无殇后的大燕国必然元气大伤,她正好可以挥师直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横亘在朝云国和大燕国之间的阻碍,也只有这一条浩浩不息的大江了:

只要打海战的时候,把谢北辰绑在船头挂起来,让大燕国的人都看见这个昂贵的人质,那他们必然投鼠忌器,只能一退再退,毕竟谁都不想背负“谋害皇嗣”的罪名,事半功倍的同时,也能尽可能地减少战争的扰民度。

为了把这个人质控制在手里,施莺莺做了两手准备,可谓“无则随他自由,有则锦上添花”:

第一,她没给谢北辰完全解毒。

第二,万一谢北辰真的拼着不解毒也要从她手里逃走、并成功离开了朝云国的话,她也有后手,不过就是打起来的时候,多少对民生有点阻碍罢了。

然而施莺莺算到了各方各面,却偏偏、偏偏没能算到这一点:

谢北辰不光从头到尾都知道她想干什么,甚至连抵抗都不愿意抵抗一下,束手就擒得那叫一个无作为抵抗。

施莺莺话音刚落,卫楚便自房梁上一跃而下,并指如刀势如闪电,连点谢北辰周身十八处大穴:

对任何一个习武之人而言,以如此重的力道封住十八处要害大穴,不管他之前的造诣有多深,内功有多精妙,都足以把人变成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孱弱废物。

更别提谢北辰为了让功力不如他的卫楚成功点住他的穴道,他还收敛了周身流转的护体真气,把自己的要害完全暴露在了外面!

电光火石之间,尘埃落定。

卫楚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谢北辰,终于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被当做人质其实是很危险的事情,但谢北辰却自始至终都在期待这一刻,甚至打心眼里在盼着施莺莺对他下手,就差把刀塞进施莺莺手里,再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了。

这番打斗结束得太快了,连施莺莺都好生怔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

她挥挥手屏退了卫楚,亲自倒了杯茶,敬给了谢北辰,看着痛快地一饮而尽后,才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动手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她迎着谢北辰逐渐混沌起来的目光,微微地笑了起来,暗蓝色的桃花眼里,似乎闪过刀与剑的清光、血与火的哀嚎;与此同时,象征战争的号角在这一刻响彻全皇城,无数人的清梦刹那间破碎成片:

“就在今天。”

作者有话要说:*放一个小彩蛋,“不祥”和狗。

*金错刀的来源:施莺莺去大燕国的时候,什么都没带;第30章燕飞尘来访,31章离开之时便身佩金错刀,由此可见是燕飞尘送的。

*四愁诗张衡汉

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

路远莫致倚逍遥,何为怀忧心烦劳。

*《周礼·谥法》:未家短折曰殇。

翻译:还没成人就死掉了,叫殇。

《康熙字典》:死于国事曰国殇。

【小剧场·对比】

燕飞尘:我是大燕国最后的皇储,就算我觉得莺莺很不错,是一代明君的好料子,但我大燕国的人也是要脸的,我还是想当大燕皇帝的!所以该打的仗还是要打,不能白给!

谢北辰:莺莺看我,我已经光速白给了!太好了,燕飞尘没学我白给,谢谢皇姐给我铺路,对比产生美!你越跟莺莺当对手,她就越会注意到我的价值,谢谢你,皇姐!

燕飞尘:???你他妈????

旁观了一切的系统大彻大悟做总结:谢北辰的一切对手都输在了太要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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