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1/2）

唐介熙觉得脸颊湿湿的，一睁眼就是白雪的大脸盘子。

“咦——”

唐介熙面露嫌弃将白雪放到地上，坐起身来发现天已经亮了，旁边卡座上的高嘉措已经不在了，连毛毯都叠好放在那里。

唐介熙起床洗漱完毕出来，高嘉措已经从外面回来了，正端着两杯咖啡。

“起了，喝杯咖啡，double糖和奶。”

唐介熙安安静静地坐在卡座上喝着调好的咖啡，余光扫向高嘉措。

高嘉措和之前的样子没有变化，好像昨夜的谈话是一场唐介熙自导自演的幻觉一样。

“大叔。”

“嗯。”

高嘉措看向唐介熙：“怎么了小屁孩。”

什么小屁孩。

唐介熙忍住破口打骂的冲动，挤出了个笑。

“很想打我吧。”高嘉措的眼镜因为咖啡的原因起了一层雾，“那就打呗，别压抑，说好了的，谁也别端着。”

唐介熙确定昨天并非是幻觉，但是又拉不下面子将自己真实的样子暴露出来，那太不安全了。

高嘉措看着唐介熙的样子笑了笑：“没事慢慢来，别这么紧张。”

说着高嘉措把纸箱推了过来：“清早起来抽个签，看看手气会不会好一点。”

唐介熙拎过箱子，在里面摸出了个纸条，上面画着一个蝴蝶一样的对称图形。

“蝴蝶吗？”唐介熙喃喃道，“大冬天的去哪里看蝴蝶。”

高嘉措笑了笑走向驾驶座位：“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的。”

唐介熙把纸条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从架子上拿出一张cd放进播放器，顺手拿起昨天的那本《巴黎圣母院》倚在副驾驶上看着。

高嘉措看了眼唐介熙，发动了房车向着理想之地驶去。

唐介熙其实不太会刻意去看书，大多数看书都是为了应试，像这种闲看给他的感觉很奇妙，没有压迫感也可以慢悠悠地咬文嚼字。

太过悠闲的后果就是神经线比较松散，看着看着就犯困睡了过去。

唐介熙歪着头靠在副驾座位上，手上的书已经随着手臂搭在了腿上，因为照射进来的阳光而微微蹙着眉。

高嘉措瞥了一眼，伸手将遮光板放下挡住阳光才抚慰唐介熙拧着的眉头。

车已经上了国道，高嘉措扶了扶眼镜不敢再分心。

时间在车里无法被准确判断，时间是自由的，人也是。

唐介熙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以前拍戏一天能睡五六个小时就不错，要是赶上学校考试，恐怕要缩短一半，现在能想睡就睡，简直就是到了天堂。

一阵惯性将唐介熙揪醒，窗外的阳光迫使唐介熙睁开双眼。

“怎么了？”

唐介熙迷迷糊糊揉着眼，声音中不自觉带出像撒娇一样的语气。

高嘉措扶了扶眼镜将车打起了双闪。

“你看前面。”

唐介熙坐起身向前看去，两个土拨鼠站在车前方对视着，都拿出王八看绿豆的架势。

“这俩土拨鼠在干什么？”

“应该是在打架。”

“打架？”

唐介熙紧紧盯着十分焦灼的两只鼠，还真的像两个蓄势待发的拳击选手。

“我猜应该是领地或者是食物分配的问题。”

高嘉措伸了个懒腰，把眼镜从鼻梁上拿下来，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

“哎，动手了。”唐介熙说。

两个土拨鼠就在唐介熙和高嘉措面前打了起来，互相掐脖子的掐脖子，打脑袋的打脑袋。

唐介熙饶有兴趣地看着，高嘉措也重新带回眼镜看了过去。

“你小子是不是找死，老子的领地都敢抢。”

“抢了又怎么样，有本事你打死我。”

“我还能怕你么，看我不掐死你。”

高嘉措阴阳怪气地给两个土拨鼠配着音，唐介熙差点喷出来。

“大叔，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反正现在也走不了。”高嘉措看了眼唐介熙又扭回头去继续配音。

“小样还敢和我动手，今天我让你知道知道谁是谁弟弟。”

唐介熙觉得平时成熟稳重的高嘉措这副样子有些滑稽，自己也忍不住给另一只土拨鼠配音。

“怎么着，你以为我怕你呢。”

高嘉措道：“看见这沙包大的拳头了么，三下就让你起不来。”

唐介熙道：“那你看见这大长腿了么，一脚就给你踹到爬不起。”

不一会两只土拨鼠觉得撕扯不过瘾，便冲到国道边的树林里继续打，唐介熙和高嘉措的配音秀才告一段落。

“幼稚。”

“彼此彼此。”

唐介熙无意识地笑着，映入高嘉措的眼中。

一个纯净的笑容，不带一丝伪装与克制，就这么呈现在年少的面孔上。

高嘉措的笑顿了一下，唐介熙才反应过来，立刻收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