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故人重遇（1/2）

“去吧，祝你好运，首位世界完成者....”

杨越不知道自己和那道声音的主人交谈了有多久，前期还好，起码还有问有答，可到了后来，两人间的对话就完全变成了一个人的独白，那道声音将事情的原委、细节，还有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应该做些什么都一一跟他解释了个遍。但杨越听是听进去了，却模模糊糊间只吸收了个大概。

“弗弗弗弗弗....”随着最后那个人的话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杨越的耳中才传入了专属于这个世界才有的真实触感，那是高速转动的吊扇在疯狂摇曳。

“嗯....”欲裂的脑壳给杨越的身体带来了强烈的虚脱感，就像是曾几何时一整天不吃饭后醒来的那觉一样。

“汪汪！”

“喵~”随着杨越缓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身边顿时响起狗狗兴奋的两声吠叫，而狗狗的叫声也是在同一时间惊醒了睡梦中的大懒猫。

“欧迪，琪琪....”虚弱的喊着，杨越微微侧头看去，便见到了脑海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幕幕场景：老旧的大理石茶桌、木椅，遍布灰尘的18寸电视、柜子，花俏的地面瓷砖上，兴奋摆尾的狗和睡眼朦胧的猫。

“我回来了吗？”杨越只感觉到一阵亲切，呢喃间，他缓缓坐起了身子。

“刚才是在做梦？”脑海中异世界的经历依稀可见，只是那种仿若不存在般的时间感，让他心中生起了质疑。

“应该是一场梦吧，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是真的？”自言自语地说着，杨越极为自然地取过茶桌上的香烟，点燃了一根。

“咳咳....”可才刚吸进去一口，楼下便传来了一阵极为熟悉的急促脚步声，闻声，不知怎的杨越顷刻只感觉到心头猛然一震。

“踏....”

“呜呜....”伴随着那个脚步踏上前往二楼的楼梯，一阵老人的哽咽声便也是随之传了上来。

“疯婆子！”杨越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想起了在梦里面那位所谓的神对他许下的诺言。

“难道是真的？”杨越连忙起身朝着大门冲去，急促间却是一个不小心被裸露在外的家具给绊倒在了地面，但他感觉不到身体上的任何痛觉，此时他已经把心全放在了门外之人身上。他熟知这位患有重度老人痴呆症的老人，她是不可能这么急急忙忙往二楼跑的，她更不可能会发出这种频率的哭泣声，除非....除非她的病好了！

“嘭！”杨越半躬着爬起身猛地将木门拉开，下一秒便在他的眼前出现一张他思念已久的苍老面容。

“奶奶....”眼泪自他的眼角不自觉滑落，一阵酸楚在他的心间翻江倒海起来，这张脸还是平常自己看到的那张脸，可是那种shén • yùn，分明已经没有了疯癫的表情。

“小越....我的小越....”老人的情绪也仿佛是伤感到了一个层次，只见她闷声抽泣着，就像是一个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小女孩，她发颤着枯瘦的双手，竟是突然将自己高大的孙子给抱到了怀里。

久别重逢的亲人相遇，血溶于水的情感在哭泣哽咽声中不断酝酿，爆发，而人类的这种复杂情感却并没能得到动物们的体谅，这不，眼见着一米五个头的老太婆抱着将近一米八的大汉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满脸疑惑的白狗欧迪便很是不解地和满脸震惊的猫对视了起来。

....

坐落在数个乡村的中心地带，是一个在这里最为繁华的菜市场，菜市场前，是一条每天都有着无数车辆来往的喧嚣国道，而紧挨菜市场与国道间，是一家规模中等的老牌加油站，杨越上班的地方，就在这里，而他的职业，也就是一名普通的加油员。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回来已经整整两年了....”平整的乡间小道间，黄色的电瓶车飞驰而过，杨越此时的心和脸面，都洋溢着快乐和希望，因为他已经确定，他的奶奶真的不再痴呆，而且身体也无比健康。

“或许是时候考虑离开了，如果奶奶同意的话....”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笑脸，他回来这里，并不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家乡，相反的，他对这里十分地厌恶，而能致使他强逼着自己回到这个他十分讨厌的地方的原因，是因为他患有老年痴呆症的奶奶离不开这里，而今，奶奶的痴呆症不再了，或许，这一切就可以改变了。

思索间，电瓶车已然驶出了乡道，穿行过国道，很快，杨越便来到了上班的地方。

佩戴上工章，整理好自己的形象，站在稍显的有些闷热的岗位上，询问、定额、挂枪、收枪....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就和往常一模一样，而稍显另类的，是杨越今天的劲头看上去特别足，而这，恰好也被和他一起工作的同事察觉到了。

一番忙碌过去后，已然是一个多小时，眼看油站的车辆已经寥寥无几，稍稍停歇下来的员工们便各自开始喝水的喝水，休息的休息起来。

“阿越，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是碰着什么好事情了？”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员工拿着水杯来到了杨越跟前，眼看着杨越喝着水都在偷笑的模样，她便没来由地也是随之心情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