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臣无心（2/2）

“皇帝！”

郑宣后捧住心口眉锁成川，似乎疼痛乍然来袭，整个身子摇摇欲倒，惹得殿下一阵惊呼。

“太后娘娘！您怎么了？”

“太医，快，叫太医！”

等候在门外的太医听唤迅速出现，众人让出一条道让其上前扶住太后。太医顺势把了脉，苦下脸，额上虚汗直冒，眼巴巴的对上梁隆湫。

“说。”

梁隆湫站起身，将手背在身后满面阴鸷。

“回……回陛下，太后娘娘忧思成疾，恐要旧病复发了……”

老太医哆哆嗦嗦，跪在地上深埋下头，慌张回复。

“啊？这……”

“太后旧疾本是心病，都是苏懿惹得太后心烦，才致病倒。臣妾等恳请陛下杀了苏懿，以太后凤体为重，让太后安心。”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雅妃率先请/愿，其他妃嫔附和，而后异口同声，坐实苏懿冲撞太后的罪名。

皇帝推崇以孝治天下，一直奉行孝道，以身作则，为万民表率。众人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牵扯到太后安康，陛下必定会做出取舍，舍弃冲撞太后的一方，保全万世孝名。

可谁知，“哈哈哈哈哈……”

太后眉头未舒，双眼未睁，梁隆湫居然仰头大笑。

“母后，别装了。这出戏排了多久？儿子给您再找几个人，重新写写戏文？”

“陛下……”众人惊愕。

雅妃咬住唇，壮着胆子坚持说，“陛下，太后娘娘是真的病了，您……您不能这样说？”

“母后承诺将后位给你了？”

梁隆湫嗤笑，揶揄的眼神中尽是嘲讽，仿佛早已看穿一切。

“不……不是。”

雅妃摇头，惶恐否定，但脸颊烧红，看起来心虚又没有底气。梁隆湫不屑的勾了勾唇，不再理会她，转向太后继续开口。

“母后，您可知您上次病重吃的药，是圣药？药到病除，生死人而肉白骨，别说旧疾复发，十年之内您就是想生病都难。”

闻言郑宣后终于睁开眼，面色难看，尴尬冷哼。

“母后既然无碍，那儿子告辞。阿懿之事无法更改，此番只是告知，不是商议。”

梁隆湫揖手，拉着苏懿告退。

从进入康宁宫开始，苏懿就任由摆布，全程没说过一句话，局外人一般冷眼旁观后妃们配合太后演戏，帝王冒天下之大不韪，直到回到汉阳殿。

“陛下，你想闹的都闹完了，请允许臣回去。”

“你就这么想回去？”

梁隆湫蹙眉，眼底浮现一丝疲惫。自己已经为他做到这地步了，阿懿为何还没有回心转意？

“你就不想与朕共用晚膳，夜晚留宿在朕房里？”

梁隆湫不死心，执拗追问。

“陛下凭什么觉得臣想？”

从未一天之内和梁隆湫相处这么长时间，苏懿耐心告罄，完全一个头两个大。

“朕为你给你求得后位，不惜冷落群妃和母后翻脸，你一点都不感动？阿懿，你的心呢？”

“臣无心，所以陛下不必费心。”

“呵呵，现在才说这话你不觉得迟了吗？”

“陛下还想怎样？”

“取悦我，阿懿。今日/你必须取悦我，否则别想下汉阳殿的床，更出不了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