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年之前（1/2）

“阿懿，你可算醒了。来，朕喂你把药喝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模糊视野间，苏懿看见男子眉头轻皱，认真的吹着手中端住的一碗药。英挺五官忖以一袭玄黑龙袍，整个人看起来英气而威严。

“梁隆湫？”

苏懿瞳孔骤缩，两眼闪着疑惑。

他堪堪脑袋明晰不再疼痛，却晕沉欲睡没有一丝力气。

“大胆，陛下名讳，你岂能直呼？”

不远处，一位公公捏着嗓子，拂尘一甩，严厉训斥。

“管福，无妨。阿懿刚醒，你当心吓着他。”

梁隆湫不悦摆手，小宫女低眉顺眼的将苏懿扶起来，靠坐在软枕上。

“阿懿张口，把药喝了。”

梁隆湫递来勺子，贴在苏懿唇边，灌进去一口。

“我……咳咳……不是死了吗？”

苏懿呛住，药液从口中滑落，溅湿下面的罗衾。

“阿懿，你乱说什么？母后的病是你救好的，你是整个大梁的恩人，朕怎么能让你有事。”

梁隆湫放下勺碗，顺顺苏懿背，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给他擦了擦，有些嗔怪。

救……救了太后？

苏懿睁大眼，有些不敢置信。

梁国太后郑宣后，三年前病重，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只有自己能救。

那年国师刚回朝，一眼就看出了他六尾灵狐的身份。

梁隆湫找到他时眼泪婆娑，堂堂帝王二话没说，一把跪在自己的侍卫面前，求他割下尾巴给国师炼药，救太后的命。

苏懿在梁隆湫身边已经待了五年，一颗心里装的全是当初救助并收留了自己的主上。现在主上有求，哪有不应？

苏懿既惊喜于梁隆湫知道自己是妖并未嫌弃，也高兴自己能够为主上排忧。

在这之前，他并不知道灵狐一族尾巴可以入药，且对不能修炼的凡人而言几能起死回生。

他从前只是只不得家人喜爱的小狐狸，没人理会更没人告诉过他。苏懿没念过妖族的学堂，甚至连认字修炼，都是偷偷蹲在学堂窗外听来的。

为太后割去一尾，苏懿心甘情愿。

哪怕这会损了他的妖元，哪怕痛如烈火焚身。

梁隆湫很感动，拿到狐尾之后又很自责。为了宽慰他，苏懿说自己不疼，说为了心爱之人什么都可以忍耐。

一时嘴快泄露了心迹，苏懿忐忑，原本以为主上会震怒，反感自己不齿的心思，谁料梁隆湫却伸出手，温和揉了揉他发顶冲他莞尔一笑。

主上不反感？

小狐狸迟疑中得出结论心花怒放，然后气血上头，断尾伤势爆发，就此陷入昏死。醒来后便发现自己住在帝王寝殿的配殿，而自己的主上……则亲自端药，喂自己服用。

三年前的记忆浮现在眼前，苏懿恍然。

白玉碗盏，凤鸣金樽，鎏金铜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