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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想起她来,嘴唇便开始发麻。
有心想要再做一回那□□君。
可他仔细想了想,唯恐进展太快,吓哭了美美娇娇的梨儿妹妹。
再者,明儿一早他还得再进宫一趟,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殆啊!
他在凌澜世子的跟前儿说了个谎。
太子与七王之争,他不止谁都不帮,还想要浇上把火油。
谁叫那俩人都在打他娇娇的主意呢!
隆盛烈少年气性,龇牙必报。
太子家的慧怡公主想要害死娇娇的心,恐怕现在还有。
打他的主意就算了,还敢打他娇娇的,委实该死!
还以为七王那色迷迷的眼神,别以为他瞧不见。
莫不是真当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未婚夫了。
隆盛烈盘算了许久,好不容易得了个时机,可以一箭双雕,他才不会轻易放弃。
——
太子和七王已经吵了三日。
先是从测量土地的内政,吵到了杜显英的贪腐。
又从杜显英的贪腐,吵到了是否要完善税收。
再从完善税收,吵到了厉行节俭到底可不可行。
情节之跳跃,让圣上这个年逾古稀爱忘事的话事人,彻底忘记了这一次吵架的缘由。
但收获也不少。
在每一次的战争升级中,圣上总能瞧稀罕物似的发现——
荒谬,那个朕刚提拔上来的户部侍郎,居然是七王的人。
娘的,昨日才劝朕要放宽心的礼部尚书什么时候站到了太子身后。
得亏就剩两个儿子了。
若不然这满朝的大臣,都不够均匀分配。
当然,就是如今也不算均匀分配。
毕竟还有右相那尊大神,始终保持着中立立场。
圣上被这些人吵得头晕眼花,一拍龙椅,散了都散了吧!
王豪扶着圣上出了朝堂,这才在圣上的耳边道:“烈公子来了!”
七王跟了上去,他的本意是跟圣上再哭哭惨,嚎嚎穷。
不是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可他还来不及跟上,就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圣上一改先前的烦躁,冲那身影招了招手。
谁都知道,圣上宠这个外孙宠成了眼珠子,倒是对孙子不闻不问。
不管是太子家的成业,还是他家的成仁。
成仁尚小将满七岁,成业今年一十有三,与那隆盛烈年纪相当,可一年顶多进三回宫而已。
人比人气死人,七王同太子比起了儿子辈得到的圣宠,心里的疙瘩松快了不少。
说起来他母族不显,根本就没有与太子争锋的能力。
正是因为太子是个不招待见的,才让他有了一丝的侥幸。
七王站在殿前沉吟片刻,他思来想去还是要走老路子——拉拢隆家。
可那杜梨儿并没有赴约……不过,也无妨,只要杜显英还在他的手里。
隆盛烈今日进宫还是陪圣上下棋。
圣上如同老小孩,颇有一些棋瘾,却又是个臭棋篓,招招都是烂棋。
说起来特别可乐,圣上一开始是跟右相下棋。
右相那时还不是右相,只是驸马,领了个闲差。
圣上便时时召见,两人对弈,十有bā • jiǔ都是圣上赢。
圣上之所以能做圣上,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对自己的认识很清晰。
他明知那是女婿让着自己,逗自己开心,赢得丝毫没有乐趣。
后来,圣上便不同驸马下棋了。
驸马依旧是闲差,闲来没事,得跟固阳公主造人去。
造人也是一桩辛酸事,只能说好不容易造人成功。
待阿烈长到四岁,爬上了圣上的棋座,煞有介事地跟他争论,“圣上外祖,阿烈来同你下盘棋,不过我棋艺不佳,你得让我三子。”
圣上一开始是逗小孩来着,逗着逗着就逗上了自己。
起初圣上让他三子,十局里头两个人各赢五次。
待到阿烈大了一些,圣上就死活不肯再让子了,这时十局里头两人还是各赢五局。
如今阿烈的棋艺进展,圣上有时耍赖,非得让他让其三子。
总之不论是何时下棋,这祖孙两人吵得圣上的宝殿如同集市。
谁都不许耍赖,谁都不许悔棋,较真儿的要命。
可今日圣上并没有跟外孙吵嚷的心情。
隆盛烈很有眼力劲儿的当起了乖孙。
他给圣上捏腿,话起了家常。
“外祖,太子舅舅家的菊花开得正艳,说是还有那稀有的品种,外祖若是烦心,不若去舅舅家赏花饮酒。或是让七王舅舅陪同,去西山打猎也行。”
圣上吹胡子瞪眼睛:“你是不是嫌陪朕烦了,想多陪陪你那小媳妇儿,才要将朕推给你那些……舅舅!”
圣上顿了顿,那句“讨人厌”,又被他咽了回去。
太子与七王,正是圣上的烦心事所在。
太子无能,子不类父,即使要继位,将来也是个昏君。
七王虽贤,处处学他,可处处学的都不像。
他以宽仁治下,七王却是以宽仁收买人心。
他对百官已是放纵,若是七王登基,那大礼朝的江山都该完了。
近来,他日日做梦梦见长子。
长子才是最像他的,那长子若是晚生个几年没准儿就不会死了。
隆盛烈岂会不知圣上满是愁容。
他顿了顿,道:“都是舅舅,阿烈实在是一个都不敢得罪!”
圣上的脸色急变,这眼药上的可是正当时。
他“嗯哼”了一声,假意训隆盛烈:“你道朕看不出去,你在告状!”
隆盛烈呵呵笑了起来,“外祖,阿烈也不想的!”
“从小就是个不肯输人的个性,外祖尚在,有人护你。若哪天外祖不在……”圣上的话顿住了。
生老病死,古往今来,无一人能够打破。
说到底,圣上也是人。
人到老了,没有怕死的,更何况他还担心自己不能善终。
皇家无父子,想当年他都干了什么,他记得很是清楚。
门口有小太监捧着药碗,战战兢兢地往内。
“圣上,该食人参汤了!”
御医说他有些气虚,需得补补气。
但未说补气用的是人参。
圣上的心里烦躁,一挥手道:“放下!”
小太监得了好处,大着胆子劝说:“圣上,这是太子亲自给您寻来的千年人参!您看是不是要趁热……”
小太监的年岁太小,加之那桩事情本来就是秘辛。
圣上的爹,死前,正是喝了一碗人参汤吊气。
那人参汤里还有萝卜汤。
人参补气,萝卜下气。
这一补一下,精壮的人喝了尚且难受,快死的人喝了直接没命。
不提太子还好,一提太子,圣上猛的一下将药碗打翻在地。
褐色的药汁半数都倒在了小太监的身上,他吓得瑟瑟发抖,以头叩地,“圣上恕罪,圣上恕罪!”
实际,他到底犯了什么罪,连他自己都不知。
隆盛烈轻轻地顺了顺圣上的后背,教训道:“这偌大的皇宫,只有圣上才是你的主子!”
太子,不过是个储君。
而储君却是可以换的。
小太监早就魂飞魄散了,只顾着叩头。
隆盛烈又道:“圣上莫恼,太子舅舅实属好心,那千年人参寻来,确实颇费力气。只是舅舅一向是个闷雷子,事情办了许多,却不懂得到处嚷嚷,这一次也不知是谁点的他瞎开窍!”
圣上奇怪地看了看他,闷哼。
心说,别以为朕看不出来他在告状。
还一告告了俩。
作者有话要说:都有红包哦!
(二合一,应该还有一章,晚点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