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为什么（2/2）

“说什么他怎么说都是谢家的血脉，总归要认祖归宗好，又不是让那女人进门来，让我不用那么斤斤计较。”

谢余年眼神沉了沉，没想到谢言泽无声无息地都已经讨那老太太的欢心了。

“都是些车轱辘的劝说，”窦清菡顿了顿，“为什么问这个？”

窦清菡伸手摸了摸谢余年的头，“不用担心，无论他们说什么，老太太再怎么样，我不点头，他们不敢随便把人认回来。”

窦清菡的手细细软软的，她从小到大都是被捧着的掌上明珠，父母疼爱，上头两个哥哥也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要不是她后来谁的话都不听，一意孤行地非要嫁给谢霖，也不至于把两老期成那样。

而嫁给谢霖之后，窦清菡也没有在家务上动过手，她那双手，拿重点的东西都觉得格格不入，是一双看着就像是艺术家的手。

看着就不可亵渎。

然而落在谢余年头上轻轻抚着时，却又温暖得让谢余年，眼圈有些隐忍不了的涩意。

“妈......”谢余年声音发紧，“这样不行，他们会逼你同意的。”

窦清菡轻笑了一声，“傻孩子，你当为什么我最近和你舅妈她们，联系的这么勤快？”

谢余年一怔，猛然回过神来。

窦清菡语气依旧温和，“只要窦家在一天，你爸就不敢不考虑我的感受。”

“你在因为这件事觉得担心？”

窦清菡：“放心吧，只要有妈在，谢家就只能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谢余年抬头，从下而上地看着眼前这个温婉，却又无比强大的女人，他嘴唇颤了颤，“妈，您信我吗？”

窦清菡笑了笑，“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信你？傻孩子。”

“好，妈，那您......”谢余年直起身，眼神暗沉，“那您如果在不顾虑我的情况下，您会不会和谢霖离婚？”

窦清菡怔了怔，眼神有些出神，她仿佛陷入在什么回忆里一样，眼神悠远。

很长一段时间，窦清菡没有说话。

当她眨了眨眼时，回过神来，声音有些飘忽，“......不知道。”

其实窦清菡也并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女人的直觉太可怕了。

窦清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隐约有察觉，但她想不到谢霖居然那么狠。

谢言泽和她的年儿，只相差两岁。

窦清菡其实是很骄傲的人，她出生在书香门第的窦家，但有时候爱情太令人盲目了，当年她喜欢谢霖喜欢到不惜和家里决裂，都要和他结婚。

这么多年来，所有的感情都已经交缠在一起了，对谢霖，窦清菡又爱又恨。

这种才是最可怕的。

谢余年眼神微闪，他听到这个答案并不算太意外，但他剩下的话，也都被他咽了回去，换成了另外一件事情。

谢余年伸手握住了窦清菡的手，看着她，轻声道：“妈，我今天，是和蒋戎出去了。”

窦清菡顿了顿，“......蒋戎？”

谢余年点头，“嗯，那天您在外公家见到过的。”

窦清菡想起来了，她更想到了她开门时，见到的他儿子嘴边挂的那抹笑，“我记得他。”

谢余年手心有些发烫，“妈，如果我跟他结婚，你会同意吗？”

窦清菡：“............”

“你不是......”窦清菡声音疑惑，“不是很喜欢江家那个小江吗？怎么会想要跟蒋戎结婚？”

谢余年沉默了一下，“之前是我眼瞎。”

窦清菡张张嘴，又闭上。

小半晌后，她才道：“你说商量事情，就是跟我商量这个事情的？”

谢余年点点头，“您是我妈，我只能跟您商量。”

“那妈......帮你去打听打听。”

谢余年：“......”

啊这......

倒也不是很必要？

谢余年最后没有跟窦清菡说他原本是打算说什么，反而是看着她，心里默默地下了一个决定。

他相信，她妈既然不同意谢霖举办这个什么晚宴，那楚梅肯定也知道了。

谢言泽......

也该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