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约会?（1/2）

蒋戎和陈黎谦走后，谢余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了很久，他妈妈才和他外公外婆从楼上的书房下楼来。

“妈。”谢余年连忙起身迎过去，伸手扶住窦清菡的手，她背脊虽然依旧笔挺，可谢余年总觉得她只是在强撑着不倒下去。

外公手里拄着龙头拐杖，另外一只手扶着外婆，看到谢余年，窦肖定的眼里少了些刚才的那种亲近不足，有点疏远的感觉，耷拉的眼皮里流出的是慈爱的眼神，“余年，扶你妈过去坐一下吧。”

谢余年点点头，扶着窦清菡到沙发坐下后，又转身去扶落后了好几步的外婆。

刚才他一个人客厅等的时候，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他妈妈和他的外公外婆说了什么，还需要特意到楼上的书房去说。

上辈子的时候，谢余年无论是和他妈妈还是外公外婆都不是那么亲近，他和谢霖很亲近，什么事情都会去缠谢霖，有点什么烦恼，什么想要的东西，都会去找谢霖。

而谢霖也是宠他，无论他干了什么，他都不会责怪他，无论他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他，就算是他跟江柏水在一起了，他出柜了，谢霖都没有打过他，骂过他。

谢余年觉得他爸才是唯一能理解他，会宠他的人。

而他爸都没说什么，所有靠他吃饭，撑起谢家的那些亲戚，包括奶奶，当然也就没话可说了。

后来他死了，所有人拍手称快，唯有他妈为了他的死亡而被逼疯，最后生生跳了楼，外公外婆也因为短短一个月内，先是外孙死了，又是闺女死了，受不住打击，接连逝世。

而他两个舅舅更将谢霖恨到了骨子里。

那时候，谢余年才知道，谁才是真的对他好，谁才是真正为他好。

但因为上辈子他和他妈不太亲近，导致他不清楚他妈妈今天来的这一趟是为了什么，又是在书房和外公外婆谈了什么，以至于在他们从书房里出来之后，对他的态度也改变了不少。

这些念头只在谢余年的脑袋里转，并没有说出来。

他扶着外婆在沙发的一边坐下后，他外公也在旁边落座了。

谢余年的外婆林晚翠看着谢余年站在她旁边，伸手握住他的手，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年儿，坐这边。”

谢余年往后看了眼，挑了个位置坐下，面向林晚翠，脸上绽开笑，“外婆。”

林晚翠像是没看过他，或是要把那么多年没看过的份一次性全看回来一样，嘴角勾起，脸上的皱纹都像是在散发着和蔼的光芒，“你今年有二十......”

“二十三了，外婆。”谢余年机灵又乖巧地替他外婆补上话。

林晚翠笑容温婉慈祥，“都已经这么大了，感觉前两天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小子呢，今天一看就已经这么高了，变成精神的大伙小子了。”

谢余年看着他外婆脸上的笑容，喉间猛然发紧，没有接上话。

林晚翠也不是要他接话，她捏了捏谢余年胳膊的肌肉，“看，手臂也都已经这么大了，外婆一只手都捏不住了。”

窦清菡坐在另一边，接话，“妈，您别说，这孩子在家天天锻炼呢，早上还早早爬起来晨跑锻炼身体呢。”

谢余年眨了眨眼，有吗？

林晚翠念念叨叨，“会锻炼身体好啊，年轻人就应该多跑跑，有力点好。”

外公坐在外婆的另一边，探过头来，“那余年还有没有继续读书啊？”

前半生基本靠买学分和混日子，从没用过心的真·学渣谢余年有些心虚，“......没、没有。”

外公眉毛像是有些不满地拢了拢，“年轻人，应该多读书，怎么才二十三就不读了？”

啊这......

因为他根本没有要好好读书的这个念头......

但这话他绝对不能说。

谢余年脸上的笑容僵硬了有一秒，很快又恢复自然，正要说话，他外婆已经转过头去瞪他外公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读那么多书，这点还不懂啊？”

窦肖定怂怂地缩回去，“就是随口......”

谢余年拉了拉林晚翠，“外婆，外公也只是问问......”

林晚翠拍拍谢余年的手背，“你别理他啊，对了，有没有交女朋友了？”

谢余年尴尬地摇摇头，“没有。”

林晚翠想了想，“那男朋友呢？”

谢余年：“......”

谢余年咽咽口水，看了眼他妈，见她点点头后，回道：“已经分手了。”

林晚翠若有所思，“哦──”

谢余年生怕她会介绍什么对象给他，又巴巴地拉了拉林晚翠，“外婆，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我想这段时间先陪陪我妈，她这几天休息都没休息好。”

林晚翠看他一眼，陡然笑开，“怎么呀，担心外婆给你介绍对象啊？”

“不是不是。”谢余年连连摆手。

窦清菡在旁边撇开头低低的笑。

林晚翠也跟着笑出声，伸手拍拍谢余年的手，“你想的美。”

窦肖定也跟着调侃。

谢余年在其中，看着眼前笑着的外公外婆，还有他妈，眼圈悄不声地红了。

他绽开笑，将微红的眼圈掩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