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6.新婚-17（2/2）

顿时一支平平无奇电子香便成了一把金光四溢降魔锤，看起来威风极了。

“喝！！”

卫复渊大喝一声，就要朝女童像砸下去。

这雕像是红泥胚烧制粗陶，再涂上一层釉彩所成，泥胚易碎，不抗摔也不抗砸。

带着阳气铜钱尚能一丢一个窟窿，被功德之力包裹“锤子”一砸，八成只有当场四分五裂份儿。

这时卫复渊已顾不得砸雕像动静会不会引来守夜人了。

——先把这害人玩意儿收拾掉再说！

然而，就在卫复渊高高举起电子香时候，天眼中，雕像忽然腾起一股黑雾，下一秒一个阴气深深人影便出现在了他面。

“果然躲在这里！”

卫复渊后退一步，看向被黑影护在身后女童像，冷笑道：“这就是你本体吧？”

黑影明显瑟缩了一下。

但它没有避开，反而忽然双脚一弯，直直来了个端端正正跪拜礼。

虽然以卫复渊天眼所见，那只是一团能分辨出头颈、躯干和四肢人形黑影，看不出五官长相，更分辨不出男女性别，但对方那五体投，低得不能再低姿态，确实是在跪拜叩头无疑。

“什么意思？”

卫复渊皱起眉：“你让我饶了你？”

黑影又连磕三个头。

要不是阴气没有实体，就这个磕头幅度，绝对能在青石砖上砸出“砰砰砰”声音来。

卫复渊怒了：

“你缠了苏阑整整一个月，无数次要害死她，你忒么还有脸求饶？！”

黑影不敢抬头，整个“人”贴在上，使劲儿拼命摇头。

卫复渊：“……”

这反应不太对啊！

照理说，黑影黑得跟一团浓墨似，阴气肉眼可见非常深重，而且周身还晕着紫气，就算没到北泉那级别战斗力，也不该轻易就被他这么个除了功德之力外啥招儿都没有门外汉吓住，连挣扎都不敢挣扎一下。

——不，不对……

卫复渊眉心翛然蹙起。

不止这一次，昨天晚上也一样。

昨晚这黑影被他们发现，从房间一直撵到后山，中途还被姜南岸连扔两枚硬币，把真身都砸出两个窟窿来。

但饶是如此，它也只是一路逃命，一次也没有试图反击过。

——这就很不对劲儿了。

卫复渊越想越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某个很重要细节。

——对了……

他又想到了一点。

昨天晚上，自己进入主卧时，看到黑影就蹲在靠近苏阑那侧床头柜上——当时对方只是蜷成一团，就这么低头看着姑娘。

若它当真有杀心，就光蹲着干看吗？早就够把人弄死一百八十次了！

“你……”

卫复渊试探着问道：

“难道说，你没想过要伤害苏阑？”

黑影微微抬了抬头，然后又仿佛害怕惹恼了卫复渊一样又趴了回去，脑袋埋在臂弯间，点头如捣蒜。

“那你干嘛跟着人家！会吓死人不知道吗！？”

卫复渊越说越火大：

“还有，苏阑最近一个月出了那么多意外，好几次差点死掉，总不可能真只是意外吧！？你到底还做了什么！？”

黑影闻言，再度抬起头。

它似乎想说话，但又无法开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差抓耳挠腮了。

纠结了许久，黑影保持着跪姿势，小心翼翼朝卫复渊伸出了一只手。

在卫复渊看来，那与其说是一只手，倒不如说是一团翻涌黑气，看上去像极了从遇到过恚鬼身上阴气。

卫复渊警惕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黑影趴伏得更低了，只是仍然倔强伸着胳膊。

卫复渊想了想，终于猜到了对方意思：

“你是要我……碰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