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6.新婚-09(1/2)
8月6日,星期五,中午十二点四十七分。
北泉、青烛和阿柳三个人从军用机场乘小型专机出发,两个小时后,在西北某个不知名的小机场降落时,已经有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六座越野车在等着他们了。
开车的是当地负责侦查案子的警官,简单介绍一番之后,就给后座的三人每人分发了一份案情资料。
趁着开车的时间,北泉一目十行,飞快地翻阅了死者的情况。
被剥皮的青年名叫王保泰,199×年生,若是人没死的话,今年将满24岁。
王保泰出生于西北一座叫茂阳的小村庄,家里一共四个兄弟姐妹,他是幺子。
与村里绝大部分年轻人一样,完成九年义务教育之后,要么就到县城里读个职高或者中专,要么就干脆结伴南漂,和小伙伴们一起到沿海城市打工。
王保泰选择的是后者。
他十七岁就离家,南漂到半个中国之外的江南,在油漆厂玩具厂电配厂和五金配件厂都干过一段时间,最近两年受雇于一间仪表装配厂,干得还不错,今年还论资排辈升了个车间组长。
只是大约十天前,王保泰家中老父出门访友时不慎摔了一跤,从此再也没有爬起来过。
也不知是撞到了哪里,老人摔倒后昏迷不醒,兼之高烧不退,寒颤抽筋,被家人慌忙送到县城医院,连医生也无能为力,住院次日就送进了ICU,两三天后便告了病危,说人怕是要不好了。
按照村里的习俗,老人过世必须要死在自己家里,不然就会变成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所以家人只得哭哭啼啼地一边通知离家的儿子和外嫁的女儿回来见老人最后一面,一边让医院给拔了氧气管,将仅剩一口气的老人给接回家。
王保泰接了家里的电话,听说亲爹病得快不行了,便匆匆跟厂里告了事假,连夜赶回老家。
翻到这里时,北泉停下了速阅,闭上眼,在脑内飞快地撸了一遍案情。
因为时间紧迫,王保泰不得不多花了几百块买了飞机票。
只是他老家茂阳就算在西北也算地处偏僻了,两地根本不可能有直飞的航班,所以王保泰只能乘机到附近的省城,再从那边转乘长途巴士到县城,最后再在县城花个百十块找辆摩托或是野鸡出租什么的,让对方把自己送到村里。
这么一路折腾下来,少说也要一天一夜的时间。
警方在航空公司找到了王保泰的购票记录和登机信息,还特地调了机场监控,确认是本人无误。
航班安全降落,途中没有任何波折。
再然后,从省城到县城的长途巴士也查到了王保泰的乘车记录,警方还从巴士的内置监控中确定了乘车的正是死者本尊。
只是车子到了县城之后,线索就断了,警方多番走访,至今没有找到任何靠谱的目击者。
“这么说来,王保泰是在从县城回乡的路上失踪的咯?”
在青烛和阿柳还在看资料的时候,北泉已经翻完了一遍,并将所有信息如同影印一般牢牢刻印在脑海中:
“而且,发现尸体的地方也跟他回家的路线不符吧?”
坐在副驾驶席上的一名刑警回答:
“没错,发现尸体的山沟距离茂阳村足有四十多公里,也不在县城到村子的必经之路上。还有,山沟明显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应该是抛尸无疑。”
北泉点了点头。
资料里附了好几张现场照片。
抛尸的山沟位置隐秘,偏僻荒芜,若不是最近当地正好连下了两天暴雨,引起了一型泥石流,阻塞了山间公路,修路队在路过时恰好发现了尸体的话,王保泰的尸体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被人找到。
到那时,莫说只是少了一层皮,遗骸怕是早就化为枯骨,连鉴定这身骨头究竟姓甚名谁都要经过好一番折腾了。
这时开车的另一名刑警问道:
“王保泰的尸体已经送到县公安局让法医进行尸检了。”
警察顿了顿,接着问道:
“三位是想先去看看现场呢?还是先去看看王保泰的尸体呢?”
听到这个问题,北泉抬头,正好对上青烛看过来的视线,于是朝他笑了笑,表示请对方决定。
青烛想了想,回答:
“那就先去看尸体吧。”
“没问题。”
开车的刑警答应了一声,下了国道,往县城开去。
下午三点四十分,车子停在了县公安局门前。
两名警察领着他们去到停尸间,北泉、青烛和阿柳终于看到了王保泰的尸体。
时值盛夏,一具剥皮的尸体在野外晾了两天才被人发现,已然开始腐败,不管是外观还是气味,都相当令人恶心。
当白布掀开,露出那具腐败膨胀的无皮尸时,饶是见过不止一次的两名刑警也条件反射的皱起眉别开脸,露出了颇感不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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