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5.连锁-27（2/2）

说着，他微微笑：

“你是打算在我这里睡呢？还是回自己的阁楼？”

卫复渊先是愣，又秒钟回过神来。

——这忒么是什么石破天惊天崩地裂霹雳无敌大好机会！！？

机智的小卫同学立刻意识到，这是他光明正大登堂入室的最佳时机，搞不好不仅可以留在“三途川”，还可以告别他的小阁楼，从此跟北泉睡在张床上了。

“我、我的行李都还在公寓酒店呢！”

他立刻摆出副凶狠蛮横的样子，三下五除二脱掉外套，把抄过北泉的被子抖开，“我、我就睡这里了！”

北泉点了点头，笑着说了声好。

不再多说什么，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与卫复渊躺在了同个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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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日，凌晨五点。

间老旧的公寓里，个女孩猛然惊醒。

“唔、呕呕呕呕！”

许蕾睁开眼，只觉两眼发黑、天旋地转，根本不辨东南西北，自然也没注意到自己其实已经躺在了床的边缘，于是她挣扎着想要翻身，动就从狭窄的单人床上滚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来不及感到疼痛就捂住胸口，吐了个天昏地暗。

直到她把胃里的食糜全部吐空，连黄褐色的胆汁也吐无可吐为止，许蕾才感到那种几乎令人窒息的恶心感总算缓和了些许。

这不是她第次做“预知梦”，却是她第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梦境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的，许蕾总算察觉到点，那就是，她的所谓“预知梦”或许根本不是单纯的梦，而是次无意识的蓄意shā • rén。

“不……不会的……”

许蕾躺在自己的呕吐物里，用脏兮兮的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无意识地掐出了个又个月牙形的血印。

“不会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嗓子被胃酸烧得刺疼，连声音也带上了颤抖：

“我……我……不会是我，不会是我……”

但哪怕她再如何否认，许蕾仍然能够清清楚楚地回想起梦境里的切。

许蕾知道自己去“找”了卫复渊，还差点儿带着学长从公寓酒店的顶楼跳下去。

而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下意识想让“预知梦”成真罢了。

直以来，许蕾深深抗拒的，用尽方法否认的“真相”，这会儿都再清晰不过了。

是的，从她老爸的意外开始，到她胞姐的车祸，以及接二连三的主播自杀，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想到这里，女孩儿咬着嘴唇，眼泪夺眶而出。

她边哭，边笑：

“我shā • rén了……哈哈哈……我shā • rén了……”

许蕾踉踉跄跄地爬起，无意识的抓挠着自己的胳膊，试图用痛楚令自己冷静。

但这并没有半点用处。

骗了自己二十年，当真相摊开在面前时，许蕾几乎要疯了，根本不知应该如何面对。

——难怪姐姐让我不要说出口！

——难怪不能说！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

——如果我能忍住不说的话……

许蕾疯狂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

——如果我什么都不说的话，他们就根本不会死了！

在这刻，许蕾想到了自行了断。

在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犯下了如此多的罪孽之后，许蕾感到自己已然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想到这里，她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抽出把美工刀，朝着沾满污渍的手腕划了下去。

先是阵冰凉，然后是火烧火燎的尖锐疼痛。

条细细的血痕浮现在女孩纤细的腕上，不深，但痛楚的感觉十分鲜明。

许蕾猛然个激灵，忽然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她如同泥塑般僵硬地杵在书桌边，直愣愣地盯着自己腕上的血线，许久动不动。

伤口很快便止了血。

“不……”

女孩儿的嘴唇微微翕张，挤出模糊的气音：

“我……我不想死……”

不管是“预知梦”也好，shā • rén的能力也好，都不是她想要的。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这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没有人教过她应该怎么办。

“对啊……”

女孩仿若自言自语：

“这不是我的错……这又不是我的错……”

——既然不是她的错，又凭什么要让她以死赎罪呢？

她放下美工刀，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投向窗外那抹属于黎明前的最深的夜色。

——如果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的话……

许蕾如此想到：

——那我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JJ后台简直难刷到令人抓狂！

未免断更先扔进存稿箱，等它不抽了我再捉虫哈~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