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你昨晚干嘛去了？（2/2）

走出校医室，顾跃在长时间的沉默后，第一次开了口：“先送你回教室，还是让张叔接你回家？”

“顾跃……”季暄看着一脸凝重的alpha，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不让我参加我非要去，去了还摔成这幅鬼样。”

按照顾跃的脾性，季暄猜想他会否认，没想到顾跃想都没想就承认了：“你知道就好。”

看来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在季暄的印象中，顾跃好像是第一次对他真正的动气。

就因为他不听话？

唔……

季暄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毕竟冰川融化了，他该庆幸。

可顾跃不高兴了，也不是他想看见的情景。

人生真是处处充满了矛盾啊。

正当季暄不知如何回应时，顾跃又开口道：“骗你的，我没有生气，反正疼的也不是我。”

季暄：“……”

这是刚吃了一吨柠檬吗？酸气冲天的。

他知道顾跃说的都是反话，可还是气不打一处来：“顾跃，你耍我呢。”他想以玩笑的形式来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

“怎么？不行啊，谁让你这么笨，跑个步也能摔。”顾跃瞥了季暄一眼，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顾跃这么一说，季暄才想起来，他在自己班级的赛道上跑得好好的，怎么就和人撞上了呢，他只记得自己的脚好像绊到了什么东西，才会失去平衡，一头栽到了地上。

当时的场面有点乱，他现在就算绞尽脑汁也记不起来他旁边的人是哪个班的。

“是意外，是意外，马失前蹄而已。”季暄嬉皮笑脸道。

“笨蛋。”顾跃忍着满眼的心疼，看了一眼挂在自己胸前的手臂，“还疼不疼了？”

“不疼不疼。”季暄抬起自己另外一只胳膊，轻轻吹了两口气，“很快就好了。”

顾跃内心：不疼才怪！刚才在医务室上药的时候，椅子都快被你抠出洞来了。

他很想对季暄说，疼了你可以抓着我的手，也可以抱着我。

可他又没有这样的立场。

艳阳高挂于天穹，在秋日的万里无云中，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恍惚间，刺目的阳光仿佛也吸收了心中那些迷茫的苦闷。

就在这一瞬，从昨晚到今早，顾跃堵在胸口那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绪，终于消散于无形。

因为他明白了，那到底是什么。

是他和季暄之间不可宣之于口的那些感情，绊住了他想要给予对方关心和关爱的脚步。

他停滞不前，看着他心爱的人难过、受伤，却又无可奈何。

归根到底，是他还不够强大。

等等，再等等我。

*

翌日，“功成身退”且“光荣负伤”的季暄坐在观众席上，左手一瓶能量水，右手一把小圆扇，和褚扬聊得不亦乐乎，也和周围omega有说有笑。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跑个步，摔一跤，就能收获一波好感了。

这就是omega所谓的泛滥成灾的同情心吗？

这不成意料的结果也挺好的，至少他慢慢融入了九班这个集体。

他不再是这个生态系统里的天敌，而是和他们共同进退的亲密伙伴。

余光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往这边慢慢靠近，季暄脸上挂着笑容，抬眼一看，表情瞬间凝固，他看着一脸淤青的顾跃，疑惑道：“你昨晚干嘛去了？”

顾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