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顾跃好像生气了（2/2）

“你们吵架了？”褚扬猜测道。

虽然他怀疑是顾跃的暗箱操作让他拔得头筹中了大奖，但一码归一码，好兄弟的人生大事，开不得玩笑。

顾跃用沉稳、漠然和处事不惊铸造而成的壁垒，在季暄转学过来后，犹如被一阵猛烈的洪水击溃，已散得七零八落，不复存在。

他甚至觉得，有些改变，连顾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就像今天的不告而别，明明是带着怨气和无奈的，他在气季暄对自己的逞强和对众人的讨好。

“没有啊。”季暄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他有一个……额，朋友，在医院，他赶着去看。”

褚扬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清晰地认识到了季暄貌似忽略了一些细节。

哎，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

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捅破窗户纸。

季暄对褚扬莫名其妙地提问感到不解，背着重重的书包抬脚踏出教室的瞬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顾跃今天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劲。

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季暄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在一楼通往校门口的方向转了个身，去了学校的停车棚。

连褚扬都发现了顾跃心情不悦，他怎么就没第一时间发现呢。

回想今天他们在学校的每一个瞬间，只有他要参加比赛这件事，能惹得顾跃不痛快了。

“顾跃！”季暄一路小跑至停车棚，恰巧看见顾跃推着自行车出来，“你要去哪里？”

“回家。”顾跃冷冷道，“你也早点回家吧。”说着他从季暄的身侧走过。

季暄一把抓住顾跃的胳膊：“你生气了？”

如果说刚才只是结合褚扬的话猜测了一二，那他现在可以肯定，顾跃就是生气了。

本来性子就冷冰冰的一个人，生气起来，更像寒冬腊月里的冰疙瘩，话也少得惜字如金。

顾跃愣了一下，双手紧紧地捏着自行车的车把，双眼看向前方，表情冷冽地否认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去生气。

气什么？

气你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

气你为了讨好别人去做违心的事？

气我没有资格帮你扛下所有，怕你误会怕你想得太多？

当初说好的约法三章，早已形同虚设，连他自己都没能好好遵守，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自己亲口规定的种种。

有些情绪，在不知不觉间，早已从他的内心渗透出来。

有些东西，再强大的心门也关不住。

不容置疑，他越界了。

他想把自己的心收回来一点，却在情急之下用错了方法。

“晚上医生打电话来说，陈叔醒了，我想过去看看，顺便和医生商量一下后续治疗。”

顾跃不想让季暄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这对他们来说只会徒增尴尬。

陈叔其实昨天就醒了，但是他现在找不到更好的借口来转移话题。

“哦。”季暄抓着自己的书包带子，轻轻地应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些失落的情绪。

顾跃的喉咙哽了一下，还是没把“明天见”三个字说出口。

分别的话，他等着季暄对他说。

“你是不是生气我答应参加比赛？”眼看着顾跃就要走，季暄开门见山地问出了自己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