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你可以一直对我耍赖（1/2）

季暄松开团在手里的树叶，用另一只手把它轻轻抚平，数次之后，树叶上的褶皱依旧清晰可见。

有些事，发生了以后，无论怎么弥补，都能看见修补的痕迹。

有些话，说出了口，再欲言又止也能搅乱人的心智。

为了不想让顾跃为难，季暄主动转移话题道：“陈叔……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吗？”

关于陈叔的事情，顾跃只对季暄说了一半，另一半他希望季暄永远也不要知道。

“忘年之交吧。”顾跃轻描淡写道，“在某些事情上，能和他产生共鸣。”

季暄不可置信地看了顾跃一眼，玩笑道：“你小小年纪的，怎么感觉看破了红尘似的，跟我们这些祖国的花朵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是吗？”

“不是。”顾跃急忙否认，而后想到了什么，又不安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无趣？”

“你怕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吧。”季暄笑了笑，“你收几封omega的情书看看吧，就知道自己的魅力在哪了。”

有些人真的是帅而不自知，撩人而不自控啊。

“不要。”顾跃拒绝得更快了。

“真的看破红尘了？”季暄侧过半个身体，探了探他的小脑袋，想看清此刻顾跃的神情。

“嗯。”顾跃承认了。

季暄：“……”

想得美！

*

icu的探视时间有30分钟，但因陈叔一直陷入昏迷之中，两人只待了5分钟便离开了。

主治医师早已等在了办公室里，见顾跃来了，开门见山道：“他没有家属，当初是你送他来的，现在他的治疗方案我们也只能跟你沟通了。”

“陈叔现在情况不太稳定吗？”顾跃问。

关于长时间的信息素紊乱症，顾跃之前了解得甚少，也是在陈叔发病后才去翻阅了一些资料。

alpha和omega在成年后会迎来易感期和发热期，年纪尚小的阶段，绝大多数人会选择抑制剂，这也是医学界普遍推荐的。

到了适婚年龄，找到心仪的另一半，问题自然就得到了解决。

可有些单身主义者，或是丧偶不愿再婚配的，长期使用抑制剂容易导致信息素紊乱，长此以往，会诱发身体器官的各类疾病。

最近几年，人工信息素的成功研制，给极大多数单身主义者带去了福音。

但像陈叔这样紊乱了三四十年的人，人工信息素已经起不了多大的效果，而且陈叔也不愿意用，为此，医院也束手无策。

主治医师和顾跃聊了很多，语重心长道：“他近期可能会醒来，你再劝劝他用人工信息素的事吧，否则我们也没办法了。”

“好的，谢谢医生。”

从医院出来已接近11点，国庆节的马路上依旧车水马龙，热热闹闹。

十月初的夜晚，空气中残留着白天还未消散的暑气。

清风徐来，带着丝丝凉意，沁人心脾。

“陈叔为什么不肯用人工信息素？”季暄很好奇，没有人会和自己的健康过不去。

如果有的话，那必定是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我也不清楚，他没说。”顾跃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

他知道得明明一清二楚，但有些东西他不想让季暄看到，也不想让他知道。

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也处处充斥着矛盾。

在顾跃眼里，原则只有一条。

只要季暄过得好。

考虑到季暄曾经受伤的脚，顾跃打开打车软件：“打个车回去吧，走回去又得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