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兄弟情,江湖义(1/2)
第二天一大早,腾越又给刘海柱拿来了咸鸭蛋、大米饭。刘海柱摆摆手,大早上的,吃不下那些东西。
吃完早饭,腾越还是盯着刘海柱唠。
刘海柱心里跟明镜似的: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又是二十多年没见面,腾越对自己这么热情,那肯定是有目的,目的就是在跟赵红兵冲突的时候,让自己站在他这一边。
中午的时候,赵红兵嫌脚镣太磨脚腕子了,让姚千里给他在脚腕上绑几层布。
腾越冷笑,指桑骂槐地说:“绑得越紧,死得越快。”
一电棍戳在刘海柱的肋条上,刘海柱浑身一抖。
赵红兵先是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老曾在轻轻地踢腾越,然后,腾越和老曾的翻身频繁了起来,短短的10分钟,腾越翻了三四次身,虽然是二铺和三铺,可毕竟空间还不是很大,翻个身挺费事的。然后,赵红兵听见了老曾下地的声音。尽管老曾蹑手蹑脚,可架不住赵红兵耳聪目明。
“对,老曾也吃过他的亏,肯定也帮我。”
“你去搜,他手里好像是有螺丝刀,我胳膊就是被那东西划的。”
管教说:“你这本事太大了,挂上了手铐脚镣还能伤人。”
“你就是我亲大爷,我唯一的大爷。”刀哥说。
“我当你是自家兄弟才跟你说的,你别jī • bā跟管教把我说的话给点出去。”
“看见我这几颗门牙了吗?都是被他打的。”
但刘海柱仔细一琢磨却觉得有点不对。大虎虽然和腾越是一个年代的老流氓,可是大虎好像跟腾越没什么交情。而且,似乎当年腾越比大虎混得还好。老流氓都是有点心气的,就算是大虎出的钱再多,腾越也不一定愿意去当他的杀手。
管教说:“最近这些日子我真长见识了,不但见识了你们这两个大刺头,还见识了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你不用急,他躺下了,下一个就是你。”
刘海柱忽然说:“腾越,你知道王罗锅不?”
老好人张国庆赶紧夹在俩人中间:“别闹了,别闹了,一会儿该开饭了。”
刘海柱的这句话问得猝不及防,腾越着实愣了一下。腾越笑笑说:“这你就甭管了,我杀他,我偿命。咱们俩虽然说惺惺相惜,可毕竟是交情还薄,我不指望你今天晚上帮我,我就是跟你打个招呼,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到时候你别来拉架求立功求减刑就行了。都知道你是当年的单挑之王,你要是动手拉了架,我可不是你的对手。”
“操,别jī • bā瞎说。他是被车撞死的。”
“不讲,这么多年了,还说啥啊!”
赵红兵和老曾刚撕扯起来,腾越扑了过来。赵红兵下意识地一躲,手臂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像是被金属划伤的剧痛。赵红兵双手猛抡,把老曾抡到了铺上,腾越的手又朝赵红兵的脖子抡了过来。
“是不是有人出钱让你杀他啊?”
刘海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敢再搭话了,彻底被刀哥的无耻给惊呆了。
刘海柱住手了,赵红兵却还没住手,腾越躺在赵红兵怀里玩命地挣扎,赵红兵死死地扼住他的脖子。
“信你肯定是信你,柱子哥是什么样的人,二十多年前大家就都知道了。现在话说到这份儿上,我就给你交个底吧,今天晚上我们就动手,动手就是没轻的,就是要他命。再不动手,他那镣子该摘了。”
“我要是跟别人有了冲突,你帮谁啊?”
刘海柱来不及再多想了,他需要的是,尽早告诉赵红兵晚上腾越他们要动手的消息。
所以,赵红兵一下就破译了刘海柱的密码。赵红兵长舒了一口气,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只要知道是什么时候来,那就没什么可怕的,只要在今天晚上,静静地等着腾越跟老曾的到来,就行了。
刘海柱终于也瘫了,像赵红兵一样,刘海柱也是一声没哼。不知不觉间,刘海柱又破了我市看守所的新纪录,挨了八电棍才躺下,而且一哼都没哼。上一个纪录保持者是赵红兵,连着挨了七下。
赵红兵话音没落,“咣”的一声巨响,三个管教冲了进来:“住手!”
刘海柱含糊其辞地说了一句:“我一共也没多大的罪,减个jī • bā减。”
“好!我让你信!”管教拎着电棍走了过来。
“好!你等着!”
赵红兵的呼吸还是很平缓。他的确是感觉到了杀气,他的直觉告诉他,老曾,已经走到了他头顶的正前方。基督山伯爵小说
“今天,他死了22年了,是他的祭日。”
“就是因为快被判了我才不怕。趁着铐子镣子没砸上,我非整死他。”
赵红兵不说话,冷笑一声。
腾越说:“柱子,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想问你句话。”
老僧入定般盘腿打坐的赵红兵听完,懂了。
腾越又说:“都听说死刑犯戴上脚镣才绑脚腕呢,头一次见到犯这点小破事也要绑脚腕子的。”
刘海柱说:“抽不了你这烟,我抽烤烟。”
一、今天晚上,腾越和老曾就要动手。
“赞同我哪句?”
管教说:“还螺丝刀!连跟针都没有!”
“大爷。”刀哥喊得可亲了。
刘海柱出手要是再晚一点,赵红兵非被腾越要了命。刘海柱岁数大了,两点的时候还能挺着呢,后来却迷迷糊糊睡着了,他听见动静后一睁眼,三个人已经掐起来了。刘海柱一记重拳打在了腾越的腮帮子上,腾越应声而倒。
“还真是硬!我最不怕硬的了。”
赵红兵说:“爱你妈的说啥说啥,爱你妈的干啥干啥,说了不算,干了才算。我姓赵的啥都干过,就是没跟老娘们儿骂过街。来,小姚,继续给我绑!”
“操!”刘海柱笑了笑。
“是他们想杀我!”赵红兵说。
经过这番对话,刘海柱收获有二。
“是吗?”刘海柱待答不理的。
是时候了,赵红兵猛地一睁眼一抬头,赫然看见老曾正在他的头顶处,已经抬起了双手,正要对他下手。
“对,就是他。”
“你们讲理不讲理?”刘海柱喊。
刘海柱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话。这也是刘海柱一直想问的一句话。因为刘海柱太了解赵红兵了,赵红兵这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绝不会主动去跟别人过不去。尤其像是腾越这样的江湖人物,赵红兵的气质和他们太接近,对腾越这样的人有着相当强的引力,一般情况下都会马上打成一片,这次怎么会居然发展到以死相搏的境地?而且刘海柱发现,腾越完全是不杀了赵红兵就不罢休的劲头,有多大的仇啊?至于吗?肯定不仅仅是腾越仇富那么简单。所以,刘海柱猜测,很有可能是有人给了腾越什么承诺,让腾越做了赵红兵。
刘海柱还真被这刀哥给弄不会了,把整包烟都递给了刀哥,说:“侄子,我是你唯一的大爷,你以后别tā • mā • de出去乱认大爷,要是让我知道你乱认大爷,我非把你卵子给打折了。”
“我倒是真没看见。”刘海柱说得轻轻松松,跟唠家常似的。
赵红兵眼前一黑,又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二、刘海柱更加确定:腾越要杀赵红兵,绝不是在号子里一点冲突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借他的手,去杀赵红兵。
“别扯了,我再去晚点,那个姓腾的非死不可。”
刘海柱饭吃得差不多了,刀哥凑了过来,狗腿子样还是一点都没变:“你就是柱子哥吧,我听过你以前的事。”
赵红兵朝刘海柱大喊:“废了他!”
这次赵红兵看清楚了,腾越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锐物,究竟是什么东西不知道。
刺耳的警铃声旋即回荡在夜空……
“哪个啊?以前跟张浩然混的那个?”
“wǒ • cāo,多大的仇啊,非要整死一个?”
赵红兵说话了:“cāo • nǐ妈,有种你朝我来。”
“我真就纳闷了,昨天你怎么就睡得那么踏实?你看来还真有种,不过,你要是真有种,你就天天晚上都睡那么踏实。”
腾越和老曾的呼吸平缓,似乎都睡着了。刘海柱似乎也睡着了,睡梦中还在剧烈地咳嗽。赵红兵眯起眼睛,看着号子里两个值班的小弟也是昏昏欲睡。看来,今天晚上最清醒的就是赵红兵了。
赵红兵拼尽了浑身的力气躲开了这一下,老曾趁机扳住了赵红兵的双臂,腾越手持锐物又朝赵红兵的心口扎了过来。
“苏烟,牛逼啊,我都没抽过。”刀哥说。
腾越觉得这话耳熟,想了想:哦,原来自己前些日子刚进来时对赵红兵说过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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