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禁足(1/1)
“你母妃不过是边界以求两帮之好的供女,说白了就是颗棋子,却妄想跟哀家抢那皇后的位置。”
“她以为她享尽了贵妃的尊容,就真有了皇后的命。”
一字一句,句句不中听。
若不是这是夜笳玉穿来的第五天,若不是他根本没见过他那倾国倾城的母妃,若不是那受尽先皇恩宠的皇贵妃在他心中还是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说不定夜笳玉早就忍受不住,冲上去告诉太后:不许说母妃坏话。
可惜,他不是那个夜笳玉,此时他正乖顺的跪着,几句难听的话入耳,也未见什么异样。
司城渊留意到夜笳玉的状态,心底对他敬佩三分,虽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有人在面前如此诋毁亲娘还能面不改色不动如风。
若不是夜笳玉自小与羽惠皇贵妃不亲厚,就是城府极深,不可不防。
一时寂静,夜笳玉悄悄抬起头来观察着,视线转瞬之间,他与司城渊的目光在空中撞上,夜笳玉随即一愣。
他没想到司城渊会看向自己,正想着自己究竟应该做些什么才不会失了礼数,司城渊眉头一皱,仓促的收回了目光。
“母后。”皇帝稚嫩的声音从身边响起:“您答应过儿臣,不为难皇兄的。”
“你懂什么?”太后打断夜柒风,一字一顿道:“他既然敢下毒谋害先皇,难保哪一天就会对哀家动这个手脚,就算不对哀家,他能保证在这皇宫里能一直对皇帝这个位子不贪心?”
话题又转回自己身上,夜笳玉思索着开口:“父皇的遭遇,我深感痛心。”
太后一顿,眉眼紧皱:“先帝遭遇,不都是拜殿下所赐。”
“太后,儿臣承认下毒一事与儿臣脱不开关系,可是……”夜笳玉反驳,毒杀先皇一事,夜笳玉没有参与,但是凭借皇帝临崩前那丝毫没有怒意的样子,这很有可能就是别人下了一个圈套。
太子没躲过,掉进了别人的圈套里。
可此时太后抓着此事不放,朝会文武百官也对这件事忧心耿耿,虽说大赦天下,可又有谁能真的放下这件事。
事到如今,不承认是死不认错,承认了是不孝子孙,只能……
夜笳玉整整齐齐的跪于地面,痛心疾首,伤悲难控。
“父皇一事夜笳玉悲痛欲绝,监狱中也难以释怀,不过……我并不后悔。”
话音一落,司城渊眼神变得更加的凌冽,出口清冷的说道:“殿下是在监狱待傻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夜笳玉望向司城渊那双眼睛,瞳仁里都是清冷和淡漠。
他平日寄人篱下惯了,很容易便察觉到司城渊眼中的怒意。
夜笳玉急忙抹了抹眼泪,解释道:“父皇病入膏肓,每日承受着钻心之痛,日日如此,做儿子的如何安心。不忍父皇再遭折磨,我才用一碗毒汤,了去父皇平生夙愿。”
夜笳玉哭的梨花带雨,若不是太后对羽惠皇贵妃恨之入骨,恐怕也会有些感同身受在心的。
司城渊神色一顿,并未起身,视线略过跪在地上的夜笳玉:“殿下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