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1/2）

“郭崇啊，本座现在越来越佩服你了，你这身在曹营心在汉这出戏唱的可真是惟妙惟肖，就算这次蓬莱阁不是你授意的，那风朝山庄呢？”

郭崇解释道：“属下遵从你的命令去支援，但是对方实力非凡，属下不是对手。”

“是实力非凡？还是你放水？故意让陆家父子遭流蝎死士追杀，本想坐收渔翁之利，却不料他们逃进了感染瘟疫的天永镇，更不曾想被本座所救，于是你便也来不及出手了。”

“不，属下前往风朝山庄时那群人已经将山庄的人杀尽了大半，路庄主护子心切，才带着爱子逃离。”

陌如玉嗤笑一声：“好，你说是什么，那便是什么，本座曾说过，若是私下再敢造次，可就不是掉脑袋这么简单。”

“主上息怒！”

陌如玉扬声道：“来人。”

门外进来两人。

陌如玉森冷的命令：“将郭首领押往炼狱塔。”

郭崇心头一慌，惊慌道：“主上！此事绝非属下所为！主上……主上……”

任凭他如何的求饶，陌如玉却依旧心如磐石，就这样，郭崇被左右架了出去。

等到耳根子清净的时候，秦吟跑了进来，望着郭崇消失的方向惊讶的问：“难道这件事真的是郭崇干的？”

陌如玉摇头，座上貂皮长椅。

秦吟不明所以道：“既然不是他，你又为何罚他？从炼狱塔出来还不让他脱了一层皮！”

炼狱塔狱塔是阎罗谷终极惩罚，此塔分为十层，受罚的人必须从第一层闯过第十层才算结束惩罚，从始至今，进去受罚的人，还未有人活着出来，陌如玉当初修葺这座高塔时，为了就是惩罚那些不安分守己的鼠辈，可却不想郭崇明知故犯。

“此次定然是有人打着阎罗谷的旗号，在外面兴风作浪，为的不过是想在江湖上搅动一番，将我们推向那风口浪尖，郭崇纵然是傻，也不会做这种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蠢事，不过风朝山庄的确是他放了水，本座罚他也不为过。”

秦吟闻言，义愤填膺道：“是谁做这么缺德的事！要是落在本姑娘手里，定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陌如玉冷笑，讥嘲道：“缺德？与江湖中而言，我们阎罗谷才是大奸大恶之人。”

“我呸！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十恶不赦的是背后那些雇主，还有这次栽赃陷害的那个家伙！”

“可死在我们刀下的那些人，又岂非全都是坏人……”陌如玉放空眼神，眼底竟然有了一丝无奈。

这种略有悲悯的情绪，秦吟还是第一次从他眼里看到，紧忙安慰道：“公子这些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陌如玉眼神空洞的问：“阿秦，你说当初开创阎罗谷，是不是错了？”

这一问，让秦吟一愣，好半晌才觉悟道：“你莫不是吃错药了吧？”长这么大，还没见陌如玉脸上有些许的悔意。

陌如玉涩涩一笑，起身走了出去。

“公子你等等我。”秦吟赶紧跟了上去。

……

夜晚，陌如玉闲来无事便拿着拿着一壶酒坐在屋顶上喝了起来，却不料路茯麟坐在院子里石头上，盯着手里的东西发呆。

从蓬莱阁回来之后，他便整个人郁郁寡欢，陌如玉又岂会不知他心里所想，无奈摇了摇头，一跃而下。

“喝一口。”陌如玉前来，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了他。

路茯麟一惊，诧异的抬头看着他。

“陌叔……”路茯麟肚中有话，可是欲言又止，因为不知从何说起。

陌如玉微叹一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道：“一醉解千愁，醉了便睡上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可我不会喝。”路茯麟低着头情绪不高道。

“这天下间又有谁生来便会喝酒的，你已年方十六，喝一点也不为过，拿着吧。”陌如玉又将酒壶往前凑了凑·。

路茯麟为难的看着那酒壶，最后一咬牙，拿过猛然灌了一口。

“咳咳……”烈酒穿过喉咙，刺的他猛烈一阵咳嗽：“辣，好辣。”

陌如玉见他窘迫又天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将酒壶重新拿了回来，教道：“傻小子，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好酒便是要慢慢品尝，这样唇齿留香，味道甘甜，才能品出这酒中的精髓。”

路茯麟喘了几口，终于能说话，连摇头：“不好喝，太难喝了。”

陌如玉笑了笑，仰头喝了一口。

继而却又听见路茯麟叹息一声，情绪低落道：“陌叔。”

“怎么了？”陌如玉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