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从校园到社会(1/2)
从校园到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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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处理樊超的事情上,程樾也不是没想过邵北川的态度和看法。
作为男女朋友,她会在乎的更多,因为两个人在一起讲的是感情,既然樊超是邵北川的朋友、兄弟,那她更多的就要从人情角度出发。
但是反过来,作为一个管理者,她要考虑的就不是人情了,而是更为实际的东西。
一个人的性格,会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他在工作上的表现,尤其是在下决策的时候。
比如容易心软的人,会更容易动恻隐之心,会放水,只是一旦刷过他的底线,他会更绝情。反过来,比如一个公事公办的人,表面的铁面无私往往会映衬出私下里的不同,只要找到他小心隐藏的一面,触碰到柔软处,就会收获不一样的效果。
程樾自问,她很少在公事上讲人情,她若真是这样的人,第一个放水的便该是丰小娇,可她没有。
对于樊超,程樾她大概用尽了这两年来全部耐心和放水的额度了,到现在,她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
而当耐心失去时,就会有反弹的趋势。
到了晚上,邵北川回到酒店,程樾就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邵北川去洗澡时,范阳突然给程樾拨了通电话。
程樾听着流水声,盯着来电人显示,安静了几秒,将电话切断。
她知道这个时候范阳打过来,八成还是因为樊超,但无论范阳怎么说情,她都不可能通融。
切断电话后,程樾就将手机放在笔记本旁边,范阳也没有再打来。
邵北川刚好洗完了,便出来和她一起看。
他们看的是一部老片,名叫《美国往事》,是完整加长版,要四个多小时。
邵北川坐下时,电影已经演了一小半,而且两人都看过,时不时还会聊上两句里面的剧情。
只是中间有一段时间,两人都走神了。
就在前一天,在索菲亚皇后艺术博物馆里,他们也像现在这样交谈不多,说的最多的两次,便是在欣赏完那副《格尔尼卡》之后,以及在电梯里遇到很多西班牙小孩子之后。
明明分开时,他们都有很多话想告诉对方,可是见面之后,扑面而来更多的是陌生感,是感叹对方的变化,那些积攒的话便一下子抛在脑后。
难道是因为陌生了,疏离了,所以下意识升起高墙将心里话保护起来么?
无论是程樾,还是邵北川,他们都说不清楚。
就像现在,看着电影似乎更安全,不用故意找话题,也不用忍受沉默。
程樾就靠在邵北川身边,将头歪在他肩上,盯着屏幕里从兄弟情深到反目的主角“面条”和麦克斯,脑海中回荡的依然是樊超的事。
事实上,程樾早就打定主意,绝口不提工作室要处理樊超的事,等结果出来了,邵北川早晚会知道,也省得他夹在中间难做人。
直到剧情演到“面条”多年后回到故乡,已经是白发苍苍的模样,他第一时间联系了还在世的老友,两人久别重逢,有着说不尽的苦涩。
这时,邵北川的手机也响了,他起身去接了电话。
程樾继续看,不多会儿,“面条”就见到了昔日的恋人,也就是电影的女主角,她如今是明星了,圆了少年时的梦,但她也成了某个政客的qíng • fù。
她还给那个政客生了个儿子。
再一转眼,“面条”见到了那个政客,他就是多年前出卖“面条”,还是两个好兄弟的麦克斯。
为了改头换面,麦格斯当初还找了替身,让“面条”误以为他死了,如今麦克斯有名有利,还霸占了“面条”的初恋。
只是善恶到头终有报,麦克斯也已经大限将至,他上面的人意思是,只要他死,他所赚来的一切和家人都可以保全。
麦克斯别无选择,就约了“面条”坦白罪责,并让“面条”亲自动手。
“面条”拒绝了麦克斯,表现的云淡风轻,全都放下了。
可麦克斯到底是个狠人,他便当着“面条”的面,跳进垃圾粉粹车里。
这个结局程樾看了不下五次,可是每一次看,感受都不同,第一次是震撼,而后几次是唏嘘,如今却是分外平静。
她环抱着膝盖,盯着在笔记本上出现的片尾画面,直到旁边的手机亮了。
她拿起来看了两眼,是贺言发来的微信,就三个字:“解决了。”
随即贺言将一份解约协议照片发给程樾,程樾粗略地刷了一遍,上面的条款条理分明,也罗列出樊超需要赔偿公司的部分,不苛刻,但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就在这时,邵北川挂了电话回来了。
程樾下意识按掉手机屏幕,再一抬头,便对上邵北川复杂的目光。
他看她的眼神和昨天完全不一样,他似乎有话要说。
程樾扫过他的手机,忽然意识到了。
而这一次,邵北川没有坐到沙发上,而是坐在小圆桌另一边的椅子上,始终看着她。
程樾垂下眼,将笔记本合上,起身从小冰箱里拿出两瓶巴黎水,一瓶递给他。
邵北川拧开喝了,程樾也坐了回来,率先道:“你有话要和我说。”
邵北川轻轻颔首,问:“工作室和樊超解约了?”
程樾眼底浮现出一丝笑,反问:“他这么快就跟你告状了?”
邵北川没有笑,却也没有明显的情绪,他只是说:“刚才的电话不是樊超。”
“哦。”程樾先是一顿,随即说:“那就是范阳。”
这一次,邵北川没有否认,只是抿着嘴唇。
程樾仔细的观察他的表情,说实话,她找不到一丝怒意,也感觉不到自他身上有丝毫排斥,他似乎真的很平静。
程樾问:“你想为他说情?”
“这次的事,他的确过了。”邵北川陈述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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