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前往北竺（1/2）

傅年生算是在邑郡里张罗了两天。岳空吟行事也是果断，很快让人拉了粮车，押着张言顺抵达了邑郡。

领头的官兵对着傅年生行了一礼，说道：“傅大人，这些粮是去年张安世所上缴的，现在全部运回来了。陛下特意吩咐，张氏父子如何处置你请自便，还有，张言顺的职位陛下已经让他人来填补了，至于邑郡郡守还需傅大人安排。”

“知道了。”

“那属下就先回去复命了。”

傅年生搬了把木椅坐在街边，对着从郡守府里搜来的粮册，让民众一一称量了回去，结果发现还多了不少。

傅芸站在一旁，问道：“哥哥，这多下来的怎么办？”

“问我有什么用？”傅年生站了起来，对着一大群红光满面的百姓，问道：“这粮虽然多出来了，但这是陛下的恩惠，且已经放在了邑郡的土地上，也不好意思再收回去，诸位打算如何分配？”

众人闻言，沉默了好一阵子，最后都不约而同地报出了一个名字——张杳。

“张杳？”傅年生看向了仪顺，“和张言顺、张安世什么关系？”

仪顺摇头道：“没听说过啊。”

一位老者解释道：“张杳和那两个罪人没关系，只是恰巧也姓张罢了，也是因此被张安世蔑视——明明自己活得最辛苦，却还来时常帮助我们。”

一个妇女抱着孩子，啜泣道：“是啊，见我们没粮，他就去张安世那边偷，之后就被打断了双腿，大夫说好不了了……”

傅年生思索了一阵，问道：“他现在在哪儿？”

傅年生让马拖着那一车的谷子，随着民众来到了民巷深处的一间黄泥墙的院子前，由于里面空间不大，傅年生打算自己进去。

那位老者对着傅年生说道：“这张杳以前不住这儿，他靠粮食买卖起家，看得准哪些是好米，哪些是糙米。生活很是富裕，也经常接济贫苦的人，只是，张安世没收了他原来的宅子，垄断了他的商路，才落得如此境地。”

傅年生微微额首：“我知道了。”

傅年生走了进去，敲了敲门，发现木门压根儿没关。

“请进。”

傅年生愣了一下，便推门走了进去——屋里虽然陈旧，但却被收拾的很干净。

“可是傅大人？”

傅年生看了过去，不得不说张杳长得很是耐看，而且年龄应该和自己差不多，正直最佳的年华，却只能坐在椅子上度日：“正是在下，在下有事想麻烦一下张公子。”

张杳笑道：“傅大人客气了，只是现在我实在没那个财力……”

“不要财力，我要人。”傅年生打断了张杳的话。

张杳呆滞了一瞬，问道：“要……人？”

傅年生回道：“对，我需要你做邑郡的郡守。百姓愿意把那些粮给你，差不多意味着他们愿意把自己的信任交给你。”

张杳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盯着泥墙发呆。

“张公子若是有什么顾虑，大可说出来。”

张杳有些迷茫：“也不是顾虑，只是有个不情之请。”

“张公子请说。”

张杳回道：“一开始我来这儿做生意，是寻为了一个女子，我们两情相悦，她叫张丹颜，我之前一直叫她丹娘，后来才知道，她已经进宫了……”

傅年生大概知道这个张丹颜是谁了，应该就是仪顺口中的张良人；“公子不如等几天……我问问陛下……”

“不用了……她既然已经进了宫，再被送出来，有再好的理由也难抵外界的嗤笑，有损她的名誉……”张杳叹道，“我只求每逢佳节，我可以见她几面。若她已经喜欢上了陛……”

“没没没！公子这点不用担心，宫里的公公说了，张姑娘过得清淡，都不怎么见其他人的……”

张杳终于有了一丝笑意：“那，皇上可喜欢她？”

傅年生悠悠道：“据我对陛下的了解，应该不喜欢。”

“傅大人如何断定的了一个君王的心思？”

“这个问题问的，我还真很难回答你……反正陛下不喜欢张姑娘就对了。不是说张姑娘不好啊，就是……陛下喜欢的不是这种类型。”

张杳总算信了傅年生的话：“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那这个郡守……”

“傅大人盛情，张某怎敢推脱。”

傅年生总算松了一口气：“那傅某就先谢过了……话说到这份上了，日后张公子见到张姑娘怕是得好好安慰一阵子。”

张杳点了点头：“张安世和张言顺必须死吗？”

“国律当下，谁都给不了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