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出城前夕（2/2）

“傅芸的身法和当初太子太傅教给朕和皇兄的身法，很相像。可太傅很早以前就病逝了，和傅芸应该连面都没见过。”

别说傅芸了，傅年生都没见过几次当年的太子太傅，只知道对方武功只传皇室，不传其他。

“那……会不会是道清？”

岳空吟一口否认：“那个时候岳道清应该还和昌璇在一起。”

傅年生感到头都疼了起来。

岳空吟安慰道：“有些时候，想多了只会为难自己。倒不如趁着这段外出的时间，你多和傅芸谈谈心……而且，也不排除傅芸在习武方面的确有天赋这一可能性。”

傅年生陷入了沉默，若真是武学天才，傅芸这天赋未免显露地太突然了些。

晚膳后，傅芸先被一个小太监领到了暂住的地方。大殿里只剩下傅年生，岳空吟，以及元珏。

岳空吟将杜山书传唤到了殿前。杜山书一到堂下，就看到了笑得不怀好意的傅年生，心中不免迟疑起来。

傅年生领着元珏走到了杜山书跟前。元珏一见杜山书冷冰冰的面容，直接躲到了傅年生的身后。

杜山书耐着性子问道：“陛下和傅大人是有和要事相商？”

岳空吟回道：“这个孩子叫元珏，是户部尚书元晟的侄子，日后就让他跟着你，对你应该会有不小的帮助。”

杜山书闻言，将目光转向了傅年生后面缩着的那个人，却看不见对方的脸。

杜山书轻声问傅年生：“什么情况？”

傅年生回道：“这孩子在太书院荒废太久了，就是有点怕生。但是呢，手绘地图，一眼可记数事，绝对不赖。”

“这叫有点怕？”杜山书眉头皱了起来，“他为什么不怕你？”

傅年生将元珏从自己背后拖了出来：“元珏啊，这个杜山书哥哥那儿有糖吃，你以后帮他画地图，他绝对用糖把你喂饱喽……”

元珏转头，狐疑地看着傅年生，却只看见傅年生一脸的坚定。

最后，还是在傅年生半强迫半哄之下，元珏打算跟着杜山书回去。杜山书走前还不忘把傅年生拉到墙角，问道：“我家哪里有糖？”

“去买啊，你们杜家也不差这点钱……”傅年生拍了拍杜山书的肩，“俗话说得好，舍不得糖套不着孩子。”

“俗话是这样说的？”

傅年生懒得废话，直接把杜山书往外推去：“以前你也没见你有那么多废话，相信我吧，这孩子你好生待着，绝对有好处。”

将杜山书和元珏打发出殿门后，傅年生回到了岳空吟那儿。

岳空吟险些没绷住，差点笑出来：“傅大人怎么说也是一个文官，这俗话记得真是丝毫不假。”

“没办法。”傅年生在案几旁坐了下来，“杜山书和元珏的性子八字不合，要我们去帮忙磨合，怕是到明天早上也没用。”

岳空吟又问道：“那你能保证他们能好好相处？”

傅年生点了点头：“元珏差的是机遇，杜山书少的是一个帮手，合得来……再说了，杜山志那性子杜山书不也能好好相处的吗。”

岳空吟走到傅年生身边坐了下来：“话又说回来，元珏若只是会画地图，也不见得你会如此看重，所以你到底看重他哪点了？”

傅年生回道：“所有人都以为他傻，包括元辅忠，但在臣看来，他只是信不过别人罢了。他做事很认真，他的任何一张画纸上不会有多余的墨点，也没有一点折痕乃至折角……战场上大多数人缺的就是这份专注。他看一眼就能精确地记住地图所有的痕迹，臣觉得，只要让元珏看得够多，元珏很有可能可以一眼定乾坤。”

“前面朕信，后面也只是你的猜测罢了，有点过了。”

傅年生笑道：“那打不打赌？臣赌元珏会成为一个上等军师。”

岳空吟调侃道：“你拿什么和朕赌，你的人都是朕的。”

傅年生语塞，只能讪笑着将尴尬掩饰了过去。

“好了，不逗你了，元珏的事先放一放。言归正传，你打算从哪里出发。”

“这还不简单，出了京都后，随便找一个人问问，哪个官员于民不善，百姓肯定比我们清楚。”

“既然打算去做了，那便认真去做，你这样未免有些漫无目的了。”

傅年生认真地回道：“陛下，这个时候，结果固然重要，但臣关注的是效果……待到哪一天，民众的口中再也道不出一个令他们不满的官员的时候，那国家之昌盛，指日可待。”

岳空吟俯身将头靠在了傅年生肩上：“那你便放手去做，不用管那些官员的身家背景，出了什么事，朕替你挡着。”

“那臣就先写过陛下了。”

岳空吟打了个哈欠，挥袖灭了周围的烛火，傅年生四周顿时暗了下来。

“休息吧。”

“地上凉，陛下不上榻？”

“傅大人还想上榻？”

殿外，仪顺听到了响动，本打算进去灭了所有的烛火，却又被题影拦了下来。

“师傅，总不能让陛下自己灭光吧……”

题影抹了把脸：“已经不没有这蜡烛什么事儿了，反正你记住，陛下和傅大人独处的时候你尽量别进去就行了。”

仪顺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后，站会了自己原来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