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危难沉浮（1/2）

下朝后，户部尚书元晟与杜山书去了户部的账房，而傅年生被岳空吟留了下来。

傅年生本以为岳空吟要说说昨天的事，谁知对方却是只字未提。

“你说，那么大一笔钱财，除了培养私军，还能做什么？”

傅年生回道：“可以做很多事，但规模不会小。现在只知道，这笔钱财至少辗转了十二年之久，不管对方干什么，估计已经达到目的了。”

岳空吟取过题影托着的一枚印玺，递给了傅年生：“当年你们傅家被抄，朕私自把这块玉玺保了下来，现在物归原主。”

傅年生双手接了过来，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我爹的尚书印？”

“现在的尚书印是新的，这块才是原来的。如果你查到一些不能告诉元晟的信息，用这个照样可以直接下达自己的命令。”

傅年生将玉玺收了起来，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陛下，我现在是谏议大夫，查账这事我去参一脚，不大好吧。”

岳空吟早就料到傅年生会这么说：“朕没意见，其他朝臣也不见得有意见，那不就好了？再加上此事非同小可，其他人朕信不过。”

傅年生不接话茬，岳空吟的意思已经暗地里透出他已经没法信任道清了，一般以前查账，查贪这些事都是交给道清做的。

“陛下若没其他事，臣就先去户部了。”

岳空吟点了点头：“若需查一些gāo • guān，你可以告诉题影，他会帮你。”

“谢陛下。”

出了皇宫，傅年生就直接去了户部，刚一进账房，就看见了难以计数的账本——他小时候还觉得查账不过就是对对数的事儿，现在却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任务的压力。

元晟走了上来，他虽然比傅年生大二十几岁，但他算是傅微的徒弟，若真要排辈儿，傅年生怕是和他站一道上。

“元老前辈查得如何了？”

元晟立即回道：“把钱财到过地方都抄出来了，但很多地方根本接不上去。”

傅年生有些疑惑：“地方接不上？那元老前辈怎知这是同一笔钱？”

元晟尴尬地笑了笑：“是这样，这笔钱呢，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宫里的‘铜元’，但都是用黄金做的，所以宫外的人干脆将其唤作‘金铜元’，但先帝继位的时候，国库空虚，这‘金铜元’就不再制造了，所以查到‘金铜元’便算是同一笔钱。”

傅年生感到头又疼了起来，这钱怕是和宫里的人也有关系了：“把你朝堂上说的十二年前的那本拿来我看看。”

元晟招呼了一声，便立即有人递过来一张纸。傅年生直接将目光扫到了最左边，默读着上面的信息：“四十万两宫制镀金铜元付于民间赈灾。没了？钱是谁取的？又送到何处？”

元晟叹气道：“就这些，没其他信息了。”

“十二年前账房谁管的？等等……我爹？”

元晟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正是傅微傅尚书。”

傅年生内心叫苦连连，这是爹挖了个坑，让他亲儿子来填吗？

元晟想了一会儿，补充道：“应该是傅尚书和屈国师一起管的，傅尚书负责赋税，国师负责宫帐。这‘金铜元’应该算宫帐了。”

“屈良乙……”傅年生之前经常跟着傅微到屈良乙家里做客，对方给他的感觉就是个迂腐死板但为人刚正的人。

傅年生甩了甩脑子，吩咐道：“不用查这些钱去过哪儿了，直接查谁手里碰过这笔钱。”

元晟回道：“已经在查了，但查出来的身份都很模糊，除了岳常平，就没有一个确切的名字了。”

“岳常平？”傅年生突然有种想把脑子摘下来用水洗洗的冲动，查这笔钱的来去，怕是还得查查几十年间的国史，“怎么说岳常平的？”

“这个倒很明确，说是十二年前大殿下买药材的。”

“用了多少？”

“嗯……至少三十万。”

傅年生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这样吧，元老前辈，你让你的人分成两批，一批继续查和这笔钱接触过的人，第二批查一下上下二十年间的需要花大钱的国事。”

元晟点了点头，转身打点去了。

傅年生又转身对着杜山书，杜山书的脸色显得极为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