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疑云渐淡（1/2）

傅年生愣了：“什么？”

岳空吟回道：“是朕让他跟着你的。”

“什么时候的事？”

岳空吟想了一会儿，道：“差不多是狩猎开始的前一天。”

“之后一直跟着？”

岳空吟有些困惑傅年生问题怎么那么多，但他还是回答道：“你在窥伺朕的马车的时候，回来过一次，之后应该是一直跟着。”

傅年生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狩猎前，道清一直跟着他，那他看见的，道清也肯定看见了。那晚他看到姬业和姬愈成的时候，道清也在场，但按照岳空吟的意思，道清并未去通知岳空吟，甚至都没有去见过对方。

岳空吟见傅年生脸色不大好，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吗？”

傅年生回神，道：“没什么，就是觉得陛下你好‘无耻’。”

傅年生是开玩笑，但岳空吟却是一脸认真：“朕想要的人，不无耻些，根本得不到。”

傅年生心里一沉，面不改色道：“陛下，若没别的事，臣就先告退了。”

岳空吟伸手将傅年生搂入了怀中，声音略带嘶哑：“为什么不肯接受？”

傅年生伸手想去推，但这次岳空吟早有了心理准备，凭傅年生的力气完全推不动。

“陛下，请你放开……”傅年生难得对岳空吟冷言冷语。

岳空吟不为所动：“小时候我们搂搂抱抱你都不在意，现在为什么拒绝？”

傅年生回道：“幼时不明事理，现在……”

岳空吟问道：“现在懂了什么？”

傅年生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只能搪塞道：“陛下是君，我是臣，这样……成何体统！”

岳空吟终是放开了傅年生：“年生，朕不希望君臣关系成为你我之间的隔阂。”

傅年生退了几步，行礼道：“臣忠于陛下，无隔阂一说，君臣不是关系，而是定数。小时候所做皆不由心，若臣做了什么事让陛下误会了，臣还望陛下恕罪。”

岳空吟心内酸涩，傅年生的话硬是将从前所有关于他的美好记忆都否定了：“行，你先退下吧。”

傅年生应诺，退出了殿门。

题影也是服了这两尊佛，两个人都是祖宗——前一刻关系还好得不得了，但在殿内共处一会儿后，题影就没见谁是笑着的。

……

傅年生徒步回到了国师府，情不自禁地转悠到了后花园，那边的杏树正茂盛，这让傅年生舒畅了很多。

但闲适不过片刻，傅年生有感到了压抑一般的难受。岳空吟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但道清却让他有点看不透了。

印象中，他和道清第一次见面是在傅府里，那时他才十四五岁，而道清已经及冠。道清一直待他很好，似乎从来不生气，整个人都温柔得似流水一般。一直以来，傅年生都将对方看待为最珍视的朋友之一……但现在，傅年生开始怀疑自己对道清的定义了。

傅年生倚靠在了一颗杏树上，这片小杏园，和他幼年时误打误撞进入的一片园林极像，只是时间隔了太久，他实在记不起在哪里看见过了——他还在那片园子里遇到过他第一个交心的朋友，只是因为他之后要去给岳空吟侍读，便再也没有去见过对方。

“还是小时候好……”傅年生闭上了眼，感慨道。

大枭，澹都。

道清坐在当地的府衙内，手里捧着一张张地契，漫无目的地翻阅着。

黑衣人在一旁汇报道：“大人，京都的人之前传来消息，傅年生并无异样。”

道清嗯了一声。

黑衣人又补充道：“小的斗胆，想问一下大人，为什么费那么多人力注意傅年生的举动。不应该派人盯着皇上和皇后么？”

道清将地契放在了一旁：“谁告诉你让你们看着傅年生是为了计划的？”

“不是吗？”

道清直截了当：“不是。”

黑衣人嘴角抽了抽，每次谈到傅年生，道清的的回答总会让他猝不及防。

“那大人是为了点什么？小的真的觉得有点浪费人力了。”

道清不答，将地契递给了黑衣人：“把这些地契还给相应的百姓。”

黑衣人有些无语：“这……是。”

道清独自走到了窗边，看着天地间的一亩亩良田：“看着你，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乱跑……”

……

傅年生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漆黑的杏林里。他起身理了理衣袍，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傅芸早已回来了，看见傅年生便蹦跳着迎了上去：“哥哥，大夫说我是个当官的好苗子！”

傅年生笑了笑：“芸儿想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