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遗迹VS蜕变（3/3）

狂妄生长的树枝铺天盖地地朝着星剑袭来。

“嘻嘻嘻，指挥官，听听我送你的礼物呀。”树上的少年在笑。

星剑几个侧翻躲过了袭来的枝杈，看着那些粗壮的利刃扎进地底，然后从另一个地点冒出来，交缠在一处形成更可怖的枝干。

曾经无数次在训练场摸爬滚打，对于攻击，他的身体早就形成了条件反射。但是，只是被动闪躲总不是办法，他需要一个反击的物品。或是枪，或是剑，甚至是一把小刀。

“呐，我到底应该叫你什么名字呢？星剑，还是方默？”少年依旧在演奏，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越来越放肆，“既然是虚拟歌姬，就该乖乖做歌姬该做的事情。你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指挥官吗？不——”

少年的声音转为狠厉的音调，甚至带了一丝丝愉悦。“你只是个供人欣赏玩乐的歌姬罢了。”

星剑的身姿慢了一秒钟，一道枝杈擦过他的手背，顿时豁开一道口子，鲜血蜿蜒而下，滴落在潮湿的土地上。

他沉默地抬起头，看着那些枝杈在空中乱舞，泉水的沁香被土腥气掩盖，少年在高处得意地笑。

“真恶心。你用着小优的样貌和身体，却说出这样恶臭的话。”星剑半眯起眼睛，冷声道，“你根本不了解小优有多么热爱音乐，也不知道真正美好的音乐对于人们而言代表着什么。”

“哎呀，这才像是歌姬说的话嘛。我们的指挥官大人这么有本事，能带兵打仗，也能唱得好歌吧？既然是歌姬，就不要管那么多天下苍生的事情，你累不累哟。”

星剑没有再理会少年，躲避开再一轮攻击后，他伸手将“小优”戴到他耳边的浅白色花朵取了下来，略微用点力气碾碎了花瓣。片片花屑落进土壤里，下一秒，土壤中突然光芒大现，一束含苞的白色莲花从淤泥中钻出，它的莲瓣上沾着新鲜圆润的水滴，每一颗水滴的表面都辉映出星剑的身影。

白莲旋转着展开莲瓣，芯蕊的位置幻化出一支银质口风琴。

星剑伸手拿起口风琴，与此同时，无数的枝杈纷纷从空中袭来，疯狂地刺向他。

星剑不紧不慢地后撤一步，同时将口风琴放到唇边。

他轻轻吹了两声。

那些枝杈就像是被定身了一样，瞬间僵直在他的身前。

“……喂！”少年登时变了脸色，从树木顶端站了起来。

星剑将口风琴移开，带着半分笑意抬头看向少年。

“‘音乐就要用音乐来对抗’，原来如此，虫灵可真有意思，居然想用我的记忆和我的意识杀死我。”星剑将口风琴在手中转了一圈，“被我赌对了，我可以改变这里的游戏规则，而你……不过是我意识深处的衍生物。真糟糕，我的意识里，有这么肮脏的东西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