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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苦涩的扯了扯唇角。

他说：“不知道。”

明明是人，可他却在死后睁开了眼。

明明还有意识，可他却无法感知到身体的存在——

他如一捧枯骨躺在这儿，仰望着蔚蓝的天空，看着天际之上的太阳日复一日的升起落下。

其实他自己也清楚，他已经不算人类了。

一如面前的霸主。

霸主发出低低的警告嘶吼。

寒洲不予理会。

他伸出手碰了碰男人那半张满是藤蔓的脸颊。

“咦？”

寒洲忽的惊疑一声。

“有点意思。”

他笑了。

宛若海妖般的蛊惑顷刻间铺面而来，男人望着寒洲，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了他的眉眼之间。

精细的眉眼宛若上帝精心雕琢恩赐，他的美丽超过了男人的想象。

他真好看。

男人心中想着，可心底却没有一丝悸动的感觉。

因为他的心早被草木吞噬，已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他只是静静地欣赏，不带一丝欲念的干净。

寒洲发出愉悦的声响：“你知道自己正在转化吗？”

男人问：“……什么是转化？”

“通俗一点，就是从异兽转化为人类。”

“就像我之前一样。”

寒洲难得耐心的解释：“不过你现在的情况更像是从人类转化为异植。”

“你可真是……”

“得天独厚啊。”

寒洲轻声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不断变化吗？”

男人抿了抿唇。

他不知道，因为他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

寒洲轻笑道：“人类最是脆弱。”

“当你摒弃人类的身体，你将获得这世上最强的力量——”

“或许我可以帮助你继续转化，直到你彻底化为异植为止。”

男人愣了许久。

他唇瓣颤了颤，骤然发出一声无力的叹息：“是这样啊……”

“不过不必了。”

他如是说：“我生来为人，也并不想放弃身为人的特质。”

寒洲舔了舔唇角：“那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