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苏慕折的过去(1/2)
“死了。”
屋里的惨叫声趋于无息,除却苏慕折外,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于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郑利仔细观察那个壮汉的面部,那对眼睛似乎直接融化了,剩下两个血窟窿,整个人死相惨状,看起来十分痛苦。
那帮人只知道他死前只接触了一个人,那就是苏慕折。
顿时,屋里的氛围又一次变得肃穆。
没有知道那壮汉为什么突然死得这么惨,郑利抬眼看向苏慕折包扎好的手腕,他知道与血有关,可是,他不敢下定论。
所有人,除了郑利之外,全都对苏慕折产生了一种未知的恐惧。
老板娘更甚,她连爬都不敢爬到苏慕折面前,只敢在五步之外跪下磕头,求苏慕折放过自己。
“求求您了小老板,是我被蒙了心肝,敢对您下手,求求您看在我一个女人的份上,放过我吧。”
苏慕折缓了好一会儿,脸色才恢复了些,他的目光停在干草堆里躺着的老板身上。郑利也看了一眼,道:“我没杀他。”
听此,苏慕折挑眉,他站起身走到那老板身边,郑利已经把他捆起来了。
瞧这人睡得不知生死的样子,苏慕折上脚在他胸口踩了几下,踩重了,那老板才有点苏醒的意思。
一睁眼,看见苏慕折踩着自己,立刻破口大骂,“你敢踩我!哪来的……”正要起身,发现自己被绑着,婆娘更是在旁边哭得像个疯子。
郑利走上前,一把匕首比在他脖子上,顿时老板慌张道:“兄台兄台!别这样别这样……”
“你那夫人自个儿吓自个儿,瞧,疯成这样,我们也就不得不请教一下你,红提村的事了。”苏慕折俯下身,脚踩在他的胸膛上暗暗使劲儿。
“我能带你们一起,只要你肯救我们这回!”忽然,身后那个老头如是喊道。
苏慕折勾起嘴角,转头看他,“你确定么?我要是被骗了,容易失心疯的。”
那老头看着他人畜无害的笑容,咽了咽口水,“我可以带你们一起,但你不能像对那个男人一样,对我们这些人动手。”
苏慕折噢了一声,回头看向脚底下那老板,“你呢?你没什么想说的?”
旁边的郑利默默移了移目光,看向苏慕折,觉得他像是因为放了血,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抑制不住地奔放,以及些微癫狂。
那老板连忙说:“我那柜子里有红提村的地图,绝对是真的。”
身后被无视的老头立刻喊道:“就算你们有地图,这一路这么远,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任何便利,银子我有的是!”
苏慕折走到柜子里倒腾几下,果然找到地图了,他漫不经心地答道:“杀了你,大把银子等着我花”
那老头脸色一白,“那、那人手,我们这儿还有几个壮丁,可以听你的,只要你放了我们。”
苏慕折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张脏兮兮地充满尘土的地图,嫌弃地吹了一下,回过头看向老头,“那我更没有带你的必要了,不是么?”
说着,郑利起身看着苏慕折玩笑的样子,觉得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尽管他的确做的出抢车扎马这样的事,可郑利心里隐隐觉得,苏慕折与恶总归搭不上边。
更何况,刚刚用这种残忍的方式争夺时间,也是为了救那位受辱的姑娘吧,否则,压根不必如此紧急。那帮人杀鸡儆猴个没完,总没那么快轮到他们。
苏慕折慢悠悠地走到老头面前蹲下,“不如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价值?”
郑利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
“我、我去红提村做个交易。”
“和谁?”
“张廷恩。”
苏慕折挑眉,站起来朝郑利摊开掌心,“借你刀一用。”
郑利怔了几秒,没说什么顺从递上。
苏慕折放了所有人,那老头被几个家仆扶起来,挨了顿打,整个人还是有些虚脱的,加上年纪挺大了。
苏慕折就是瞧着他年纪这么大,还要亲自去红提村,就明白里面肯定有猫腻。果不其然,既然与张廷恩有关,他便算是找到个能搭上的线索了。
那日在长越山,百绫提起的红提村张廷恩,不仅事关萧卿失踪,还有关于自己记忆的钥匙。
无论是真是假,苏慕折也要去一趟了。
“我姓陈,叫……”那老头还想说明自己的名字。
苏慕折直接喊了他一句,“陈老头,咱们不用客气了,我是苏慕折,这位叫郑利。瞧您身上的伤还挺重,需要原地休息一天么?”
陈老头愣了一下,脸色微变道:“不必!现在就可以出发。”
说罢,这几个人便相继走出屋头。苏慕折笑了一下。
郑利走到他身边,“这两个人我杀了?”
听见这句话,老板娘又开始磕头哭着喊着求情,苏慕折瞄了他们一眼,“给陈老头他们处理吧,我心胸宽广,不与他们计较。”
说罢,苏慕折便走出去了,郑利生生咽下骂人的冲动,他跟着走出去对陈老头喊了一句:“老板杀了你的人,你们自己处理吧。”
陈老头坐在椅子上,仅剩的一位正常姑娘正在帮他擦脸,苏慕折站在太阳底下不去掺和事,只顾眺望着远方。
郑利看着那位受辱的姑娘被哆哆嗦嗦地抱回马车里,陈老头眼神一撇,几个壮汉便拿着刀进去了。
不多时,里头传来两个惨叫声。
郑利回头望向太阳底下的苏慕折,他走过去,刚要开口,苏慕折便感应似地转身看他,“你好像突然变得很听话,可别像你自己说的,分不清我和萧卿了。”
说完,还拍拍郑利的肩膀,走向陈老头那处。
郑利蓦然在原地停滞半晌,随后低声骂了一句话,骂自己自作多情跑来问他伤势,这苏慕折简直没点人性!
他们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苏慕折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威逼利诱的手段,跟陈老头抢了辆马车,而郑利又成了车夫。
太阳这么毒,他们仍旧要顶着烈日赶路。
郑利看着自己的手暴露在烈日下,晒得他都错觉地闻见肉味,而里头纳凉的苏慕折半分没考虑自己还是个伤未痊愈的人。
“我说,你赶次马车会死啊?”郑利被晒得烦躁,忍不住与苏慕折搭腔。
里面没说话,郑利疑惑了一下,拉开帘子,看见里面的人睡得香甜。他立刻火气上来了,但只是狠狠地撤下帘子,暗自生气。
按照地图所说,出了燕云一路往西边走,越走越热,也越来越干旱。
燕云可以算是一个很明显的分界点,这儿汇聚了中心的河水,成了其他周边小城最是向往的地方。
燕云的fēng • bō未停,郑家彻底认了缩头乌龟的身份。沈天均只需等着各家围攻,最后分得的好处给镖局,便功成身退了。
“拿得起放得下,不贪这份利,以后镖局看得到你。”沈家念镜堂里,沈夫人用筷子轻轻夹起一块糕点,放到对面的碟子上。
沈天均从容饮茶,他表情淡淡,身旁站着兢兢业业的常校尉。他的腿伤这几日明显已无大碍,除了等待郑家瓦解,他还需跟国主汇报去红提村的事。
“对了,去红提村带上沈立吧。”沈夫人忽然这样说道。
沈天均喝茶的动作微微一滞,“沈立自幼身体欠妥,去红提村于我于他都不算互惠互利的事。”
“他掌握了红提村最全面的消息,还有,你别忘了,他的母亲出身红提村。”沈夫人声音轻柔却振振有力,举手投足间带着沈家主位独有的霸气。
“沈立沈丹向来不可分,若是带,便要带两个。”
沈夫人倒是不在乎这两个孩子的死活,红提村在他们上一辈人的年岁里,也算是耳闻过不少,那是个很隐蔽的地方,据传很邪,她推送沈立去自有她的道理。
沈夫人既然提出来,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沈天均虽是他们同父异母的兄长,但从小母亲从中的隔阂,其实并不算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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