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赶不走（1/2）

出了餐馆，穆阳也没再走远，直接把人从肩上放下，见他双眼通红地瞪着自己，活脱脱像只小豹子，就差扑上来咬自己一口。

不过，谅他也没那个胆子。

穆阳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说道：“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我不过是拿钱办事，只要你不在店里犯浑，我也不能把你怎么着对不？”

然而男生像是没听见似的，不为所动。

“得，你要想站在这儿那就继续站。”说完，穆阳头也不回的进店里，走到女老板跟前倚着柜台说了些什么，然后笑嘻嘻地钻进厨房去了。

女老板不经意间瞟了男生一眼，嘁了一声，埋头干活。

时间过得很快，男生一站就是两小时，半步没有挪动，只是呆呆地望着店内，神情恍惚。期间穆阳从厨房出来了两趟，瞄了他几眼，什么也没说就又进去了。

正值饭点，这家餐馆虽小，但胜在味道好，价格实惠，因此生意一向不错。进出的客人看见立在门口的男生，不禁都投去异样的目光，私下里低声谈论起来。

附近工地做工的一伙儿男的，六七人，几乎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来光顾，算得上是店里的熟客。当然，其中多少有几分名堂，他们究竟是不是冲着女老板来的，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这伙人进店屁股刚一落座，其中一个男的便不怀好意的高声戏谑道：“琴儿，这门口的娃该不会是你跟谁的私生子吧，人可眼巴巴望着你呢！难怪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喽！”

闻言，在座的其他男客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餐馆的女老板秦琴，熟悉的都称一声琴姐，是个风韵犹存的俏寡妇，虽然年近四十，但身段和姿容却不逊色花季少女，更是独有一番韵味。

五年前她丈夫病逝，两人没有一儿半女，家里的钱被丈夫看病吃药吃了个精光。她拿着为数不多的“老本”盘了这家小店，高价挖了个城里大酒楼的厨子，几年下来倒是把店经营得风生水起。

但她却没有再嫁人，倒不是缺乏追求者，恰相反，追她的人不胜枚举，可没人知道其中缘由。

只有某一次关店后，穆阳从后门溜回去拿东西，偷偷窥见秦琴痴痴凝望着一张男子的黑白相片，好一会儿之后呓语般念叨：“你瞧，我把我们的店开得很好，如果你走得晚一点，就能看到，你就是个傻瓜。”

从那之后穆阳便明白了秦琴也是个没能从感情中走出来的“可怜人”。

穆阳是继秦琴和厨子之后店里的第三人，来了不到两年，因为动作麻利，人也机灵，即使大堂厨房两头跑，倒也周旋得过来，因此秦琴便一直没再招其他服务员。

只是最近客源明显增多，穆阳要经常留在后厨打杂，大堂的人手便显得捉襟见肘，有时候秦琴会自己顶上，但长此以往终不是个办法，她这才动了招个服务生的心思。

却不曾料想招聘广告贴上去没两天，最先来应招的居然是个奶娃娃。

当下被那人洗涮，秦琴只觉颜面无光，心里本就窝着火，这下子全给点着了，破口大骂道：“呸，偌大个碗口还堵不住你的狗嘴！别说那小崽子跟老娘没关系，就是有，碍你球事！你当老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呵，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以后有多远给老娘爬多远！”

一通谩骂劈头带脸，没有半分容情，那男的吃了瘪，老实坐下，讪讪说句“老规矩”，再不敢找不自在。

秦琴叉腰冷哼了一声，唤来穆阳，黑着脸吩咐道：“去把那小鬼赶走。”

“是。”穆阳满口答应，赶忙溜窜出店。他明显感觉到秦琴此时怒气未消，就像一座活火山，随时在爆发边缘。

看着面前岿然不动的男生，穆阳深感无奈，这人软硬不吃，偏还生得执拗，他总不好真跟人动手，毕竟无仇无怨的，他穆阳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喂，小鬼，站这么久累不累啊？要不我去给你拿张凳子？”穆阳见他双腿颤动，不怀好意地笑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