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后是个太监(34)(1/2)
云邈在皇宫的榻上幽幽醒来。
太医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帷幔影影绰绰有许多人影,他挣扎着掀开帘子,想从那些神态各异的面孔中找出熟悉的一张。
他胸口还有未化开的瘀血,嗓口一甜便喷了出来,溅了雪白帷幔上点点猩红。
周围的人惊慌失措地跪下,有人缓步进来将四下禀退,屋内又恢复一片寂静。
云邈瞧见一双明黄色的靴子,再往上是金丝纹绣的龙袍,苍劲的手中握着一串佛珠。
皇帝由刘公公搀扶着坐下。
他起身就要跪拜,却脱力摔倒在床榻上,皇帝道,“不必起了,方才太医诊断得如何?”
云邈的手指不由得掐入掌心,他的毒是解了,只不过为他解毒的那个宫女……
他不动声色道,“儿臣已无大碍,父皇的康健事关江山社稷,定要保重龙体。”
他恭顺的模样,哪有半分狼子野心。
皇帝转了转佛珠,“今日之事,你有什么想交代的?”
云邈道,“刺客来势汹汹,儿臣恐其伤及父皇和皇兄,只能挺身而出,好在有父皇手下的大内高手相救,才保住一条命。”
他说的恳切,面上也无作假的痕迹,皇帝复而道,“那刺客是蛮夷的人,暗器上的据说是北方的一种奇毒,见血封喉。你说的没错,是那个莫名出现的宫女拼尽全力救了你。”
他似乎是逼问一般道,“只是朕从来不知宫中竟有武功如此出神入化的人物,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为什么救你,埋伏在宫中意欲何为?”
他死死盯着云邈,不放过他脸上一丝神态变化。
若这宫女是云邈埋伏在宫中的棋子,那这样强悍的棋子又有多少?这整个皇宫怕早已被蛀空了。
他无法掌控这个儿子,两人的关系说是父子,还不如说是彼此勾心斗角的对手。只要他还活着,这个皇位,这个江山就轮不到任何人来觊觎。
但云邈早已不是当年一句逼问就能震慑的小孩子,如今连刀架在脖子上他都能面不改色。
他淡淡道,“父皇,儿臣并不认识这位舍身的宫女,但她既然肯救儿臣回生天,定不是与皇室作对,父皇堂堂天子还会惧怕一个小宫女的威胁吗?”
他抬起眼,眸中一片坦荡。
皇帝捏紧佛珠,见他如此态度,心中笃定了那宫女是云邈的暗线,更加深的心里的猜测——
这场刺杀恐是云邈自导自演的。
方才有人在云邈的马车里搜出了三支相同的箭矢,他便前来试探他的心思,他对云邈永远是防备大过信任。
云邈似是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了他内心所想,“父皇,是对儿臣有疑虑吗?”
他似乎坦然接受了亲父的质疑,这让皇帝的心里莫名有些发窒,他们父子间不知何时早已有一道深深的不了跨越的鸿沟。
云邈唯一失态时还是关于那个叫苏憬的阉人。
其余人,他的亲父,亲母,似乎都不值一提。
皇帝冷笑道,“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尽管云邈救了他的性命,他却宁愿相信,这是一场对方的计谋。
云邈对这些早已麻木。
他奢望过,所以知道有些奢望只能是泡影。
“儿臣是明白的,恐父皇心里却是不清不楚。”
“你什么意思?”
“父皇懂我的意思。”
两人面对面打哑迷。
皇帝有些看不懂这个儿子,或者说从未看懂过。
云昭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情绪都写在脸上,显得有些愚蠢,却也好控制在手里。
是人总会有七寸,从前皇帝拿捏住了苏憬,以为能掌控云邈。
只是谁又会把软肋真正暴露在敌人的目光之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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