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回 父义母慈兄友弟恭（2/4）

姜晏低声道：“八娘怕孤单，我再坐一刻便走。阿兄放宽心。”

如同姜晏被自己的关切麻得不轻，姜让同样被姜晏的深情语调膈应到了。

“阿晏，这又是为何。你一向和阿弥交好，怎的迷上了夏家的女娘。”

姜晏被他坦荡荡的问话惊住了。

哥哥知道弟弟爱慕嫂子，就那么大喇喇说出来，还问他怎么移情别恋了这像话嘛。

这题目他不会做。

不过他有万能答案可套用。

“阿兄走后，我险死还生，高热几日几夜，人都烧糊涂了，不敢跟阿娘讲，很多事记不大清。后来我想着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八娘，外人对她误会颇多，我也不知从何时起，恋慕八娘天真烂漫，奈何……”姜晏幽幽叹息，透出几分心灰意冷的意味。

姜让抬手，搁在他的肩膀，拍了几拍，拍得姜晏心惊肉跳。不管是他的身体还是他自己，都不喜欢姜让的碰触。

“怪不得母亲直说你糊涂，也罢。明日进城换一身衣裳，父亲久病，见到你这样打扮，定会不喜。他素来喜怒无常，若是拿你做筏子削母亲面子，恁的没趣。”

姜晏闷声应了。

“回去之后，在宫中好生休养，我那处美人众多，任你挑选。那卫娘子又是怎么回事？”来之前又听说这木头缠上了卫澈，卫澈何许人也，姜让在宫里常听说她彪悍的名声。这弟弟出息了。

“承蒙卫娘子照顾，听说她明日与我们分别，一时有些不舍。阿兄，十七死了，八娘死了，为何从越到周这条路那么难走，我总是在失去。”

姜让静默片刻，想过去那些年，从周到越，从越到周，那些吃过的苦，挨过的训，遭过的难，冷声道，“总有一日会还过去的。”真情流露不过刹那，他又是那个翩翩郎君，温和太子，“往后我们兄弟俩，还要互相扶持。阿晏，我离开之后，母亲她……”

问题问了一般，戛然而止，姜晏以为他问的是姒鲤好不好。像姒鲤这样的妈，有苦不会同太子诉，生怕给他造成负担，便说：“阿娘她很惦记你，常常在那嘀咕你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被老头子们欺负有没有被小妖精迷住。幸好阿嫂始终伴在阿娘身边，路上也多亏阿嫂照顾阿娘。”

姜让点点头，笑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后走了出去。

不知怎的，那一声笑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变扭，好似淡淡嘲讽。便宜老哥对他的态度奇怪，不似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般亲善，也不像姜晏阴谋论怀疑的那么疏远。与姒鲤的关系也超乎他的想象，为何最后欲言又止，又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