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回 怀疑?不存在的(1/2)
姒鲤车队收到指令速度撤离,再晚一会儿,臧氏的儿子们便要来了。亲娘被人当街辱骂,哪怕挑头的是他们亲娘,面上总归不好看。世家子弟除非脑袋抽风,一般不会像姜晏那样当街开骂,也很少动手,但是与姒鲤论理要个说法是免不了的。姒鲤懒得搭理,又不好直接命人乱棍打跑,走为上策。
剩下被骂得魂不附体,哭也不好,闹也不是的臧氏,周围人立刻离她远远的。
原本臧氏的鲁国底蕴就与越地风俗不相容,越女多情,游湖戏耍活动多,少不得要被臧氏私下说道几句,有时就算不说,也会露出鄙夷之色。人家年轻女子开开心心游乐,出嫁妇人爱论政便论政,本来不与她相干,她面色难看,不想掩饰,大家也觉得没趣。偶尔挑两个软柿子指桑骂槐,人家也不好当场发作,时有年轻女子被她说哭了的。因此,越国世家的社交圈子其实并不怎么待见她。
嫁到林家那么多年,臧氏始终坚守本分,林家二郎时常觉得有这样的妻子省心,回家颇有小家之主的尊严,但是在妻子外交上少了臂助也是一种遗憾。
本来臧氏骂了,夏八娘和姒鲤听了也只能听了,姒鲤已经想好怎么直接去越王那告状,等姜晏成亲后,出发去周国前想办法修理臧氏和陈氏一顿。姜晏这么一骂,倒是立竿见影,省得她告状,效果也比她告状要来得好些。自己为自己出头,人家说不得觉得她吃不了亏,太强势不讲道理,由姜晏出头,她一下子从强势变成被人欺负,有儿子撑腰。
至于姜晏,前有豪言壮语鼓动人心,后有挺身而出为母亲新妇出头,比起之前没有存在感的风评,实在是好了许多,说好听点叫少年不羁。唯一要担心的是林家伺机报复,以后姜晏出门,少不得要多带些护卫。
也有看不惯姜晏口出狂言,骂他轻狂野蛮不识礼数的。可是比起唯唯诺诺闷声不吭的儿子和丈夫,还是肯出头愿意担当的人令人放心。虽说未婚先孕这事有点不讲究,可人家敢做敢认敢护呀。君不见,夏八娘一哭诉,公子晏就站出来了嘛。
“为了夏氏,你倒是敢说。”
姜晏前一秒斗鸡,后一秒鹌鹑,还以为他即将遭遇人生最大的身份危机,被姒鲤看破逼问,他只能狡辩,宁打不招了呢。不想姒鲤横看竖看半天,得出这么个结论。
刚要反驳自己九分是为姒鲤,只有一分才为夏八娘,理智马上拉住了他。
他现在的人设就是痴情郎君,为了红颜冲冠一怒,刀山火海,风口浪尖在所不辞。
这个忠心是没法表了,只好低头不语,好似做错了什么。
“低着头做什么?方才不是威风得紧,以后再见到,见一次打一次。”姒鲤不想提夏八娘看她儿子的眼神,要多炽热有多炽热,好像天上地下就一个姜晏。
姜晏捂脸。
“你从哪学来的浑话。”想到这个姒鲤就觉得诧异,姜晏平时一声不吭,来往的皆是读书朋友,谁会教他那种田间庶人才说得出口的话。要不是自己生的化成灰都认得,她都不敢相信众目睽睽之下破口大骂,就差没挽袖子打人的会是她儿子。换作之前,姜晏几乎没有在他跟前大声说过话。
难道要人来背锅?想来想去,这锅还是自己来背吧。
姜晏不好意思地说:“那些话是儿自己想的。说也奇怪,寻常说不出口,听也听不入耳的话,一见到那刁妇就叭叭叭收不住声了。”他摸摸下巴,目露迷惑,“说不得是那刁妇的刁样引的。”
姒鲤险些笑出来,马上敛住了,她看这儿子倒是一副刁样。
“喝口水润一润嗓子,如今嗓子才好,喊哑了反倒不美。”
“哎。”姒鲤柔软的关切极为罕见,姜晏骨头一轻,差点就打算喝水,才应了便觉不对,“不了不了,儿还是回去喝水吧。适才在范太傅家中喝得太多。”
姒鲤一时没领会过来,只见姜晏讪讪一笑,她方领悟,顿觉无语。
手又痒了好想打人怎么办!
面对活泼的姜晏,她十分不适应。从闷不吭声到据理力争应当是好事吧,可她怎么看都觉得姜晏不正常,就像是被他梦见的神仙戳过脑袋,把脑袋戳破似的。
放在以前,骂过就算,如果有什么后续,姒鲤自会处理,现在姜晏不正常了,她还是问一问,提点一下。年少轻狂为了家人出头不是坏事,就怕是匹夫之勇,光会惹祸。“今日之事,若林家有后着,你当如何应对?”
在夏家混了一段时日,禹城世家间的jī • jī狗狗和世家的所谓行事风格,姜晏已有耳闻,略想一想道:“我们到底是要回周的,林家不会为了妇人小儿的口舌之争,故意与我们计较。此事论理,是那刁妇找事在先,为人子女,断没有母亲受辱,儿子退避的道理。若有风吹草动,夏家应该也不会坐视。唯一需要小心的是,林家借婚礼给我们难看,届时还要劳烦阿娘问大王借点兵马维持治安。啊,还有,儿出门也要多带些人,只可恨儿从前蠢笨,不知练武的重要,力到用时方恨少。待教习来了之后,儿一定好好练习。”
哎哟,姒鲤还不晓得姜晏原来那么出息,看他跃跃欲试的架势,深恨自己不会武。若是能打得了人,今天跑也不跑,把人家儿子一起揍了是吧。
“今天起少出门,在家收收心。成亲在即,也不该天天往夏家跑,成什么样子。”
“是,听阿娘的。”姜晏老老实实表示服从,上车时吊起的心整个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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