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回 贺寿有风波(2/2)
不看这一圈都不晓得,原来自己占了原身那么大便宜。往日看夏家的郎君们,只觉卖相好的不少,卖相好的人里要数夏枞最好看,但是孙氏就说夏枞完全不如自己。今日一见,能胜过夏枞的寥寥无几,也即是说,自己站在人堆里绝对是脱颖而出的那个。难怪夏八娘时常看着他发呆,发着呆脸红,他还以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俘获了她,没想到起决定性作用的是自己的脸。从前幻想能靠脸吃饭,老天爷厚爱,竟然让他实现了这个心愿。
姜晏不常出现在社交场合,最近成了风头人物,好些少年与他差不多大,正是爱闹事的年纪,对他难免好奇。歌舞音乐打猎互吹了一通,也有人时不时与他搭话。
他一向说的少,听的多,问题过来,问题回去。
古往今来的男人,无论老少,爱吹是通病,说得好听点,叫热衷于自我表达。谁爱表达谁表达嘛,姜晏只要含笑听着,适当时候回以鼓励他继续再说的眼神,一般来说,对方都会侃侃而谈,不管说的对是不对,反正他自己觉得对便是对。说完之后,姜晏摘几个对方说过的关键词重复一下,好些人便觉得姜晏特别好,与他相谈甚欢,一见如故。
唯一不好的是,姜晏滴酒不沾。无论怎么劝酒,他都一个态度:新妇不许我饮酒。
这种没有男儿气概的事,是可忍孰不可忍。小郎君大郎君们齐齐相劝,姜晏死活不从,最后还怂得抱头逃到夏枞身后。
除夏枞之外,酒席上不缺夏家子弟,起哄之余又爆料:晏弟情比金坚,大家不要劝他啦。他不光听话不喝酒,还不去东门作乐。东门,懂吧,就是“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的东门。
又有人大为叹息,说他失了男子威风。
要是只说他失了男子威风,姜晏无所谓,为了威风面子作死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可是男人偏要说,他这是妇人行径。
姜晏这才露出红扑扑的脸,面容肃穆道:“何谓妇人行径,难不成阁下瞧不起妇人。”
一旁有人解释:“阿姬是鲁人,鲁人鲁地鲁国风俗嘛。”
大伙儿发出你懂的笑声。
有一郎君笑说:“阿姬是鲁使,听闻鲁国重礼,若是无人陪伴,女子夜间不得外出。曾有一女共姬,夜遇大火,然保姆不在,宵不下堂,遂卒。可有此事?”
被人称作阿姬的男子说道:“自然。共姬贞正专一,守礼一意,是为贞顺。”
姜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他没理解错,那个叫共姬的女人,晚间遇到火灾,因为保姆不在,没人陪她,所以她宁愿自己被烧死,也不肯逃跑。
这不是脑子有病嘛。
再看那鲁国使者姬庆,比想象中的使者年轻许多,人高腿长,卖相不差。但他双目间距略开,眼角狭长,眉毛似箭尾斜飞入鬓,与人轻浮、乖戾之感。
姜晏冷哼一声,“什么贞顺守礼,都比不上性命重要。鲁国男子的威风,难不成全靠妇人守礼而来。”
范家十五郎,方才说鲁人鲁地鲁国风俗的小郎君显然也看不惯鲁国做派,便问道:“依公子晏所说,如何才是男子威风?”
“男子的威风在沙场,在朝堂,为苍生计,不在东门游戏,不在妇人守礼枉死。”
夏枞击案赞道:“晏弟说的极是。”
范十五郎举起酒盏敬他,姜晏以水代酒饮了。
在众人的嬉闹中,姬庆退到暗处。他脸色铁青,实被戳到了痛处。
三年前,鲁国与楚国一战,元气大伤,国力骤减。姬庆此来禹城,是为鲁国借粮借兵,越王可恶,迟迟不肯应答,姬庆在禹城住了一年多,毫无建树。近来收到鲁都来讯,另有任务,新任务令姬庆两难。他本想借贺寿的时机,与范太傅通通关系,让他在越王吹吹风,不想那老东西与夏大夫一般油盐不进。
姜晏此话不出一刻,便传到了前头范太傅、夏大夫处,范太傅笑呵呵地夸赞夏大夫眼光不俗,下手准狠。夏大夫也笑呵呵端起酒盏。
女人们的席上更是热闹,大家纷纷向姒鲤、孙氏与夏八娘道贺,孙氏笑得嘴都歪了。
也有不以为然的妇人,比如林家二郎的妻子臧氏。臧氏出身鲁国世家,一向以守礼为荣。嫁来越国后,很受了姒鲤行事的刺激,姒鲤嫁周王后出奔回越,她幸灾乐祸,不想此女依旧嚣张。姜夏两家婚事,在她看来也是荒唐越礼,又听姜晏得人称赞,忍不住出言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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