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回 少年情怀尽是诗(2/3)
姒弥与边上的侍女们皆笑起来。
姒鲤抬手做打人状:“混小子。”
姜晏不躲不藏,把整个人凑到他娘跟前,英勇无畏,任由她轻拍了几下。
姒弥口角含笑,姜晏此番死里逃生,福大命大,不仅人快乐了许多,母子关系也远胜从前。她垂下的目光刚好能到姜晏腰佩的络子,极为陌生,不是她做的。络子颜色与姜晏常服服色不相宜,手工粗糙,能明显看得出是新手所制。这样的东西会出现在姜晏的腰佩上,何人所制已是呼之欲出。
姒鲤眼尖,顺着姒弥错愕的目光便看到了姜晏的腰佩。
“哪来的丑东西,亏你挂来招人眼。”
姜晏低头看佩,不觉一笑,可不是丑嘛,土丑土丑的。若不是要维持原身情有独钟的人设,他才不戴出来给姒鲤看。去夏八娘处他也只挂了一回,问起来便说怕丢怕坏,要珍而重之藏藏好。
把夏八娘感动得不轻,大概这辈子第一次有人愿意用她的针线。夏八娘特别温柔特别贤惠地说:“你先用着,我会再给你做的。天热毒虫多,给你缝个香囊,你随身带着好不好。”
姜晏能说啥,只能说孕妇不好太操劳,做针线伤眼睛,以后有闲情可以慢慢做,不用急在一时。
就这样套路和虚伪,还被人狠狠夸。
姜晏心虚得不得了。
春娘端来果子与姜晏吃,又看络子,笑说:“娘子莫要笑人,你从小缝过几针,我可给你数着呢。”
姜晏也笑,“春娘,阿娘缝过几针,两只手够不够数。”
姒鲤又拍他一下,“你娘的手可不是用来做针线的。再说,有春娘妙手,何用我来。”
“是是,阿娘,你的手是用来打儿子的。”
众人又笑一回,姒鲤这才命人取来今天的重头戏。
侍女双手捧出一个托盘,托盘上覆有一块花纹绮丽的布,布下有一物,长长的,弯曲有角。
这弧度,姜晏眼熟,一时想不起来是何物,待姒鲤一个眼神,侍女将布揭开。
托盘里的东西,手臂长短,通体白色,又像是笼着一层淡黄,一头圆,一头尖,不像以前见到的那么光滑润泽,有种原始的粗糙感。
姜晏脑海里闪过一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姒鲤看着儿子,神色飞扬:“猜猜这是何物。”
姜晏差点脱口而出象牙,可原身知道象牙这个东西嘛?姜晏不知道。当下左看右瞧,见姒鲤没有责备的意思,还摸了几摸。
姒弥见过有象牙的大象,宫里便有两头,楚越交好时楚王送的。如今象牙少了大象,只剩下一段光溜溜放在盘子里,倒是不敢认了。
“这是象牙。”今日收到友人的帛书与贵重礼物,姒鲤很是开怀,不光拿出象牙献宝,更有大小犀角、兕角若干,还分别给了姒弥与姜晏一对兕角赏玩。
姜晏一直以为兕是上古神兽、太上老君坐骑,是虚构出来的神物,没想到真有这种动物存在。竖起耳朵听姒鲤与侍女们说,兕是雌性犀牛,独角,凶兽,兕角与象牙及其他礼物一道是楚人送来的。
提到楚人,姒鲤眼角生光,姜晏的八卦雷达预警响了:有问题。
“阿晏。”分派完楚国来的礼物,姒鲤告诉姜晏,他要的练武教习有眉目了。“近来有个合适人选,年纪不大,听说是唐国贵族,亡国后到了楚国游历。待我见过此人可用便与你用。你年纪大了,又将成亲,身边需要有得用的人。过几天,我再补几个人给你,现在身边这些,人太少了。待回到周……”姒鲤眼中闪过异光,“待回到周,又是一番光景。有些人,你心里别与她太亲近了,知道吗?”
近日姜晏送荷花送零嘴送新菜,除了亲妈和亲嫂子,也有卫澈一份,姒鲤倒不至于认为儿子对卫澈有什么想法,只怕他看谁都是好人,推心置腹,反倒出了问题。
姜晏表忠心表得标准:“这世上只有阿娘、阿兄、阿嫂与新妇是至亲。”
姒鲤抽抽嘴角,不加新妇更好。
“新妇啊,是你看中的人,我不喜她。可既然木已成舟,也只有捏鼻子认了。以后如何,还看她表现。”
“这样便很好了,是我让阿娘、阿嫂难做。”
亲事一定,姜晏乖巧得不得了,对如何做个讨喜的儿子大有心得。比起做好女儿,好儿子容易多了,怪不得前生那么多人说男人至死是个少年,他们也只需要,只想男人至死做个少年。
且说姜晏回房后,越想姒鲤今日的欣喜越不对劲,找了个机会,故作无意状问阿谷:今天阿娘很开心,要怎么做才能让阿娘天天那么开心,是因为有来自远方朋友的礼物吗。
听到远方朋友几个字,阿谷表情微妙,欲言又止。
“阿谷,那位送礼物的友人是楚国人嘛?”
这个问题很安全,阿谷道:“当是楚国贵人,曾经代表楚国出使越国,在禹城住了好些时日,与娘子有些往来。小郎当见过才是。”
见过?现在说到是否见过是否记得的话题,姜晏一点也不慌,假装想一想,“莫不是长得很神气的……”他哪晓得人家长什么样,但能叫姒鲤欢喜的必然不会丑到哪里去,且此人能作为使者,又能送犀角、兕角、象牙此等珍贵的礼物,应当是个权贵,权贵嘛,哪个不神气呢。
果然,阿谷的神情更微妙了,“小郎还记得?”
“诶,我想想,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印象。此人是不是神采照人,进退有度?”
这句是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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