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怀表（1/2）

“若是李博士有这个意向，我们可以约时间再详谈。”

杨瑜望着李玉山的眼神从当初的热情慢慢冷沉下来，显出职业女性的精明沉稳。

这转变，李玉山看在眼里，他可以为了大学里的科研经费拼了老命坐一天一夜的车去帕坦，却不敢轻意接受送上门来的合作，更何况这人是肖冠群介绍来的。

等他们回到礼堂，大厅里的晚宴正至酣畅处。

李玉山刚进门，便被晚宴的主角刘彬发现了，他一把拉住李玉山扯到了前台上，明显已经带了三分酒意，李玉山忙陪了笑脸道贺。

刘彬说起来比他资历老些，又长他几岁，不能不给人家面子。

李玉山扫了一眼会场，看到肖冠群正跟他起初刚进门时的那个余会长低头聊着些什么，看也没看这边，杨瑜进了门，也自己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端着一杯红酒坐了下来。

刘彬拉着李玉山在会场中央跟几个同行介绍，虽然李玉山一直看刘彬很不顺眼，但这刘彬对他倒是不见外，向来以师兄弟相称，恨不能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他们关系好。

李玉山举起酒杯，和每个上来的人碰杯，学院里的人都知道他跟肖冠群的关系，说是亲叔侄也不为过，他虽是闲职，但也是闲得很有体面，每个人都要敬他三分。

李玉山本想找机会拉住肖冠群问下今年科研经费的事，奈何肖冠群从他进礼堂开始就没给他单独说话的机会，最终李玉山也没跟他说上话，不得已自己怏怏地回了住处。

秦晋在晚宴结束的时候接了他回去，因为多喝了几杯，一路上李玉山都没说话，吹着车窗外有些冷意的春风，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回到住处，李玉山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柳青丘塞到他口袋里的东西，那玩意居然是一块怀表，拿在手里有些沉甸甸的。

怀表古铜色的表面镶着一层细密的水钻，摆出一个类似八卦的图案，而且那线条像是一条条的蛇游走着，

吐着红信，看着便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怀表的开口处和上方的按钮处都有磨损的痕迹，想必经常有人拿在手里把玩。

“山儿，里面有东西。”

战网不用李玉山指挥，已经自动扫描了整块怀表。

李玉山按开怀表，从抽屉里拿出工具，将它卸了个七零八落，怀表的外边看起来是不显眼的铜面，但里面的整个机芯却都是精钢所制，而在机芯的旁边，有一块极小的芯片。

李玉山刚把芯片拿在手里，战网已经开启了读取模式，随即战网的蓝色屏幕显示在他面前，却只是滋啦啦一阵黑白雪花大屏，什么也没有。

直到过了几分钟，才看到一张有些年头的木质桌椅边，这镜头似乎是固定在某处的一个摄像头tōu • pāi的。

不久画面里出现了一位披着黑色外套的人，他站起来看不到脸，只看到前襟处挂着的那块怀表，恰好是他手中的这块。

随即又一阵雪花屏，那人走之后，镜头定格在白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画上，竖排的二行龙飞凤舞的字迹，极其潦草，李玉山辨认了半天，才认出是这几个字，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他一读出这几个字，便觉脑中一阵熟悉感袭来，等等，他记得这字，是在哪里见过？

老宅？不对，不对，父亲的办公室？对，是父亲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