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chapter60(1/4)
自首度交易因不明原因中途取消过后,蒋家方面与绑匪陷入了彻底的断联状态。
警方随即秘密在克兰芝地区展开搜捕,最终,在某农场度假村附近的出租屋群中,找到了疑似绑匪破门寄居过数天的三室一厅废弃套间,有至少四人共同生活过的痕迹。
虽说仍被得知消息的绑匪先一步遁逃离开,导致案件重新陷入僵局。
但至少经检测,并没有在该房间里发现与蒋成匹配的血迹反应——这对于蒋家人来说,已经是再庆幸不过的消息。
可惜欣喜的心情尚未来得及平复。
由于媒体的过分渲染报道,蒋成被绑传闻在国内外传得愈发甚嚣尘上,与此同时,网络上,一段“神秘录音”亦突然被好事者放出、并在各大网站大肆疯传。
【蒋,我希望你对我诚实!如果你知道Zack去哪了,请你告诉我,我不会追究你任何责任!】
即便那杂音不断的音轨,显然是隔着一定阻断物偷录。
但里头于新加坡人而言无比熟悉的男声,还是被瞬间认出:
【你应该知道Zack是我最珍惜的孩子……蒋,你应该知道!所以我希望最好不要是你,不然,就算你是阿秀的儿子,我也真的会……!】
真的会什么?
时隔数月,再听见这段暗示意味昭然若揭的警告,联想起那时Richard盛怒之下涨红的脸,舒沅仍止不住心头一颤,诸多不妙的联想瞬间飘然而起。
“蒋先生,蒋太太,还有舒小姐。”
而正对面的警官显然也看出她表情不妙,适时委婉发问:“怎么样,你们能想起这件事,这个录音大致发生的时段,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吗?”
案情影响过大,此刻他们无疑也急需一个明确且能得到首肯的查案方向。
偌大会议室里,却忽的因这问题的落定而陷入一片死寂。
“……”
显都听出对面男声指向何人的蒋父蒋母面色凝重,短暂一顿过后,默契的哑然不语。
不是他们不想说。
只是,且不提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Richard曾与自家孩子发生过如此剧烈的争吵,单单仅以这段录音作为判案准绳,联系起最近宣展车祸住院的大新闻,以及Richard“恰好”因亡妻忌日去往杭州不在新加坡国内的诸多巧合,实在很难不让人与“家族仇杀报复”的可能性串联起来。
甚至营造出,仿佛是蒋成先陷害宣展出事,之后Richard报复性绑架勒索的斗争假象——
纠结之下。
就在他们准备点头肯定录音真实性的前一秒。
“能不能查到是谁发的录音?”
舒沅却忽而开口,率先打断了满室寂静:“虽然这确实是Richard的声音,大家都听得出来。但如果我没记错,这事发生的时候,应该只有我、蒋成,以及Richard在场,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指向性这么明显的……证据?”
即便旁人或许不知内情。
但她毕竟是当事人之一,只是一听,就听出这正是月前在金沙酒店,宣展无故失踪,Richard找来她和蒋成问责的那一次。
Richard本人肯定不会蠢到出来自爆,她和蒋成更是“毫无准备”。那还有谁,能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安全无碍的拿到这份录音……?
她心中所有疑虑再度指向了某个人。
恰是时,正对面的警官,却给了她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回应:
“关于这点,我们确实也查过了——录音的人据说是当时的保镖。”
“保镖?”
舒沅一愣。
“对,因为在成年礼上的失踪,当时事情闹得很大。事发后,据说Richard先生辞退了所有的安保团队,发帖人很有可能是因为这次失业而怀恨在心,索性把当时的录音曝光出来,也给我们提供了追查的线索。”
舒沅:“……”
意料不到的回应,把她正要说出口的怀疑一下堵死。
可如果真的是门口站桩的保镖录音,怎么会有这么多杂音?
专业的安保团队,又怎么会不检查自己工作人员身上是否装有qiè • tīng • qì?
她一时踌躇。
就这么迟疑数秒,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追问,旁边的蒋父却突然脸色一变,匆匆接起某个电话,摆手示意过后,暂时离开会议室。
没能彻底关拢的玻璃窗扇,隐约飘入几句他急怒话音:
“怎么回事?!查到是谁了吗——不可能,继续查!这个人没那么简单。想借国外空壳公司,趁低价扫空市面上的散货,就是要趁这次新闻出来、公司股价大跌,狙击明达和天方。”
“你让人先去稳住几个大股东的心,这次事情解决,我马上会飞回国内安排后续工作,实在不行,调我个人账户的资金跟他抢货!”
很显然,这次蒋成被绑一事,相比较起之前香港受伤的“小打小闹”,实在超出预计地影响了蒋氏及其旗下数家分公司的股价。
哪怕威赫商场如蒋霆威,此刻也一时间因此前变卖资产、筹足一亿美金流动资金且不敢妄动,而陷入捉襟见肘的境地。
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有绝对的利益。
蒋氏这块肥肉一见颓势,多方势力瞬间四面围剿,所谓“趁你病要你命”不在乎如此——
突然。
一个新的电话打进,蒋父看了眼来电人,脸上略微显出三分震惊神情。
但也不过一掠而去,他很快整理好情绪,接起电话:“邵奇?找我什么事。”
那天下午,蒋父一共接到了三只电话。
除却自家秘书的报忧不报喜,剩下的两人,无论是钟氏集团的钟邵奇,抑或上海纪家的纪司予,竟无外乎都像是算好似的,齐齐来给他“救急”。
到底沾亲带故,说完来意,钟邵奇不忘话音淡淡,安抚自家姑父两句:“去新加坡之前,阿成就跟我说过,很多事说到底要有一个结局。虽然现在是最坏的打算之一,但是我相信,他既然敢去,就说明有必胜的把握。”
“你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意思。姑父,不用担心,顺其自然就好。至于公司这边,他们想要狙天方,也要顾虑到本钱够不够跟我们钟家对打——我们会至少撑到阿成获救。只要对方从散户和小股东手里收到的货,不足以进入股东大会成为关键少数,就能尽量把这次的影响降到最低。”
话虽如此,蒋父却听得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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