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9(2/2)
起先还以为是因为想到那个人才会心疼,现在看来他完全是因为身子的不适而觉得心疼难忍。
少年没有了往日的张扬桀骜,此时蜷缩在沙发上,捂着胸口,目光迷离。
头头紧抿薄唇,抬手帮宣怀拢起被汗浸湿的发丝。
憨厚的气质没有了,眼眸里藏着担心与刻意的隐忍。
放柔的声音里微微有些哽咽,“我知道……”
他握住宣怀滚烫的手,“少爷,忍一忍就好了,头头在这里陪你。”
宣怀皱了皱眉,隐约间听到头头在说话,可是他睁不开眼眸,眼前只有那片漆黑的森林。
他手里拿着被血染红的匕首,身上的衣摆也在往下滴着血,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那些凶兽的血了。
被困在这片黑森林的只有凶兽,就连他也是……凶兽。
是那个人豢养在笼子里的凶兽。
……
宣怀沉溺在回忆中,身体上的疼痛同样让他痛苦万分。
“头头……”宣怀声音沙哑的像是歇斯底里叫喊过后的嗓音。
他本能的驱使着自己的身体往头头那边靠了靠,汲取着一丝丝的清冷。
头头扶着宣怀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垂眸便可以看到宣怀嫣红的薄唇,染红的脸颊添加了一丝美艳。
“忍一忍,待会就不疼了。”语气轻柔的就像是在哄孩子睡觉。
他撇开目光,却在触及一个东西的时候,神情狠狠一滞。
宣怀的幻肢在感受到体温的变化,密度变大,在宣怀的身上隆起了一个小山丘。
宣怀枕在头头的臂弯里,硬邦邦的肌肉膈的他脸十分的不舒服,于是不安分的供着身子,企图在头头手臂上找一个舒服一点的地方。
头头感受到怀里的人在闹腾,暂时从小山丘上移开目光,略粗砺的指腹摩挲着宣怀烫手的脸颊,声音沙哑低醇,“没事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次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人了。
头头抱着睡着的宣怀回到了卧室。
将怀中的人放在床上,心中也骤然一空。
从窗户溜进来的月光将头头的影子拖的很长。
男人矗立在阴影中,过了许久才离开。
少爷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看来得把温董事长叫来一趟。
……
一觉醒来,宣怀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卧室。
从床上跳下来,活动一下身体,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好像就是一场梦。
就连心口也不疼了。
他只隐约的记得是头头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穆清河口中拍卖会的日子越来越近,宣怀让头头把那一盒子的药剂给取了出来。
宣怀拍了拍装着药剂的盒子,若有所思的沉了沉眼眸。
按照穆清河的说法,拥有这种药剂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司正青和顾然他们可能手中都有。
所以,他们也有可能会参加拍卖会。
以现在的技术暂时制造不出这种药剂,可是药剂却出现了。
关键还是在激活剂上,如果拥有了激活剂,这种可以提高人体自愈能力的药剂便可以用于临床上,甚至战争上……
宣怀眸色愈加幽深,良久之后,他扬了扬唇,邪冶横生,美眸潋滟。
他一直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穿越过来了,看来不是这个样子。
暗处有人想要他的命,而他需要一个保命符。
宣怀想好该怎么办后,立马风风火火的冲出房间。
“头头,我想……”
声音戛然而止。
宣怀呆愣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气质凌人的温彦珺,干练的将黑发盘起,一身西装合身又一丝不苟。
听到声响,他放下茶杯,掀起眼眸看向粉发的少年,眼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
好在,他不是不能够接受宣怀粉色的头发,就是最近听说宣怀和顾然、司正青还有那个穆家的皇太子穆清河走的很近。
好家伙,就这么几个城府深的人都让宣怀给招惹个了遍。
宣怀急忙跑下楼梯,讨好的露齿一笑,“老妈你怎么来了?”
温彦珺没有责备宣怀的意思,眼中与语气中全都是担忧,“我能不来吗?你的老毛病又犯了,要不是小钭告诉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
久居高位的温彦珺不威而怒,说得宣怀一愣一愣的。
“什么……老毛病?”宣怀嘴一顺,就给问了出来。
“伯母喝点茶,阿怀可能是害怕你担心他。”穆清河帮温彦珺重新倒上了茶水。
宣怀这才注意到没憋好屁的穆清河也在。
温彦珺识人狠辣,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虚与委蛇他也擅长,更何况穆清河身份不简单。
微弯唇角接过穆清河手里的茶杯,眼中没有了面对宣怀时的温柔与疼爱,“让穆少看笑话了。”
穆清河含蓄的笑了笑,耳垂泛着淡粉,“怎么会,我与阿怀早就坦诚……”
“呜呜呜……”
宣怀眼疾手快,急忙从沙发的一边跳到另外一边,死死的捂着穆清河的嘴,覆在穆清河的耳边,小声道:“你丫的再多说一句,小爷就帮你回忆一下菊花开是什么样的美景!”
穆清河瞪大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薄唇擦过宣怀的掌心,有些痒痒的。
连忙点了点头,都没有多挣扎一下。
宣怀半信半疑的松开了手。
怎么这家伙怎么这么听话?平日里不都是憋着坏水的吗?
要是让他老妈知道他把穆清河“睡”了,虽然不至于让他对穆清河“负责”,不过他肯定会被他老妈给监视起来的,说不定还会被扣零花钱……
不行,那场面想想都可怕!
温彦珺狐疑的看着明显有秘密的二人,终究是暂时压住了心中的疑惑。
他不是不让宣怀交朋友,但是他害怕穆清河会伤害到宣怀,穆清河是穆家的皇太子,那么多人希望他出事,最好永远都到不了首都城……
他可不希望宣怀被人利用,不过穆家远在首都城,天高皇帝远的,有他在,还没有人能够动得了宣怀。
温彦珺起身,目光淡淡划过穆清河,气势略有些凌厉,但举手投足间又流露着矜贵优雅,“小怀,你跟过我过来一下。”
“……”
宣怀忙着给穆清河使眼色,突然被温彦珺点了名字,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哦,这就来。”
粉发的少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屁颠屁颠的都跟着温彦珺进了书房。
这书房宣怀基本都没怎么用过,幸好有头头每天都打扫房间,不然一定落满了灰。
宣怀心虚的挠了挠脸颊,看着温彦珺坐在椅子上。
想着最近自己应该没有闯什么祸吧,为什么老妈的神情那么严肃?
温彦珺看到宣怀手指上通红的戒指,在柔光中投下一抹猩红的暗影笼罩在宣怀的手骨上,他眉头才微微一展。
“这戒指千万不要摘下来。”
“戒指?为什么?”宣怀看了一眼那枚平平无奇的戒指,看上去也不怎么值钱。
温彦珺眼中的严肃多了些动容,藏着深深的担忧与关心,“这个你不用问了,时候到了我就会告诉你,但是戒指千万不能摘下来,知道了吗?”
温彦珺给宣怀的印象就是雷厉风行,手腕强硬,但是此时温彦珺却流露出了浓浓的担忧。
他微微颔首,“嗯,我知道了。”
温彦珺担忧的神情淡了一下,但是想到昨天宣怀的“旧病复发”,他紧抿着唇,“收拾一下,明天跟着我去鹤曲山。”
“嗯?去鹤曲山做什么?”宣怀一脸懵。
温彦珺交叠气腿,深红的唇轻轻一碰,
“治病。”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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