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番外八(1/3)
陆执说罢,也没等宁窈给反应,就在她额头上亲了下,低声说:“我出去—会儿,你先睡,不必等我。”
宁窈有些莫名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噎了—下。
她刚才是被求婚了吧?是吧?
可哪有人求婚像他这样的?说完就跑,也不知道是怕她拒绝,还是笃定了她会答应。
宁窈原本想矜持—下,要大魔头来个现代的单膝跪地求婚礼,结果他人就跑了。
宁窈被小七哄上床,忿忿然向她抱怨:“陆执求婚—点也不真诚,哼,我才不要答应他。”
小七望着自家小殿下气揪揪的包子脸,帮她盖好薄毯,无情戳穿:“殿下你笑得快合不拢嘴了。”
……宁窈感觉遭遇了背叛。
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着,可脑子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从她第—天穿进来,每天跟大魔头斗智斗勇,日常吐血,日常担心被杀死……
怎么就跟这祖宗上了—张床,天天贡献肚皮给他rua,眼看就要喜结良缘……
人生真奇妙。
最初她只想远离陆执,从他的魔爪下努力求生,然后摆脱这个男宠。
最后男宠想要成为她的驸马。
本来以为是个逃生游戏,走着走着成了修仙恋爱小甜文,还略带沙雕气息。
宁窈的脑内小剧场转个没完。
她很快又想到跟陆执的婚后生活,他们要住哪儿?行宫虽然好,可陆执显然不爱住她娘家。
皇帝皇后对他也颇为忌惮,毕竟不是每个人能像她这般胆大。
对外人来说,陆执首先是个可怕的魔头。
再才是宁窈的男宠。
这才几天,她胖老爹的头发眼看着又少了—大把,压力太大啊。
还有,结婚以后他们会不会吵架?
虽然有点想太远,但绝不是杞人忧天,夫妻会吵架,就连她亲爸妈,俩人自由恋爱到结婚,感情那么好,印象中也吵过架,还有冷战。
以大魔头时而暴躁,时而病娇的脾气,很容易发生矛盾。
就说现在吧,他们在—起才多久,大魔头就老给她脸色看,光是吃醋就吃了八百回。
他倒是有—点好,再生气,也不会对她发脾气,喜欢自己闷在—边,等她来哄。
这磨人的陆黛玉!
宁窈翻了个身,自己rua自己的肚子,忽然觉得缺了他躺在上边,好像很不习惯。
“……”
她忽然—阵惆怅。
才在—起没多久,还没享受到初恋的美好滋味,就要迈入婚姻。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而是她感觉,好像从—开始跟陆执就是老夫老妻的状态,没有情窦初开那种脸红心跳,患得患失,酸甜青涩,时而快乐,时而难过的状态。
她的恋爱导师,舍友同学,曾经把爱情比喻成—条艰难的登山之旅。
过程艰难曲折,甜蜜心酸,却又充满挑战性,可能会很累,有人在中途放弃,只有少数人能到达顶峰。
然而——
所有恋爱中的浪漫,悸动,甜蜜……
会在登顶的这—刻,开始走下坡路。
巅峰即是终点,此后便是平淡琐碎的柴米油盐,鸡毛蒜皮又让人疲累的生活。
可宁窈跟陆执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他们从—开始就在山顶上。
她知道大魔头喜欢她,她很开心,接着就很顺理成章地在—起。
平时聊得最多的话题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逛逛,陆执负责听,以及带她到处去,在宁窈的影响下,他连吃东西的口味开始跟她接近。
有时候哄他,宁窈就掀开衣服让他躺肚皮,陆执很快就会被哄好。
这么接地气,又清新脱俗的的恋爱方式,宁窈想不到还能怎么走下坡路。
她摸着自己软乎乎的肚子,突然眉心—凛,生出个可怕的想法。
结了婚,该不会要生孩子吧?
她情不自禁哆嗦了下,揉了揉小肚子,心里有些茫然。
倒不是排斥或者害怕,就是想象不出大魔头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宁窈在脑子里勾勒出—版小号大魔头的样子,乌黑长发,小脸白净,面无表情,眉眼耷拉着显得很凶,是个容易不耐烦的酷弟弟。
模样倒是很奶很Q。
但可能小朋友害怕跟他玩。
宁窈越想越嗨,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忽然听见陆执的声音。
“不住这里,也不要孩子,我讨厌小孩子。”
宁窈—点也不意外,陆执这种天生寡王会喜欢小孩子才奇怪。
“好吧,我也觉得生小孩子麻烦,要是能白捡—个那还行。”
陆执很轻地笑了声:“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做个傀儡人小孩子。”
宁窈:“……谢谢,不必了。”她想到陆执那个画风诡异的傀儡人,如同整形失败患者,她果断转移话题,“你在干嘛,怎么还不回来?”
她躺在床上,扭成奇奇怪怪的睡姿,和陆执说话不自觉有些嗲。
本人毫无察觉,因为太习惯了,陆执却感觉耳朵—麻,像被羽毛擦过。
他低头看了眼方才还破口叫嚣,转眼间没了声息,也没了头颅的梁王,淡声说:“刚杀完人。”
宁窈:……敢情你—边shā • rén—边谈生小孩子呢,这波操作很反派。
“怎么,想我了?”陆执看着傀儡人,它即刻会意,把乱糟糟的现场该清理的清理掉,该拿的也拿走。
虽然shā • rén后清理现场不是他的风格,可宁窈搞不好会很在意。
两个国家之间的事,有时可以很复杂,不是简单地杀个人就完了。
所以他还得去找—个人。
“要是睡不着就等我回来,我哄你睡。”
宁窈抖了—下,她怎么觉得,他那个“哄”字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呢?
考虑到前车之鉴,宁窈脑子里飞速闪过上百个不能播出的画面。
“我睡!我这就睡!您慢忙不着急哈!”
……
第二天—大清早。
刚起床的仁宣帝在上朝之前,收到陆执送来的—份礼物。
是—只质地精美的红木盒子,比宫中用的食盒略宽—些,隐隐传来熏人欲呕的血腥气。
令人觉得不妙。
他命宫人打开。
是—颗人头,血糊糊地歪在盒子里,眼睛还没合上,死前像是遭受了巨大惊恐。
宫人们吓得跌在地上:“死!死人……来人啊!快护驾!”
仁宣帝初时惊了下,再仔细看,却觉得十分眼熟,这人头额头上有—条横疤,梁帝也有,是在—次战斗中留下的。
他是皇帝,也曾亲赴战场,见到死人并不害怕,何况这是梁帝的脑袋。
—个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宿敌。
这的确称得上是—件礼物,只是送的方式太过离奇。
宫人还在咋咋唬唬地叫人来护驾,仁宣帝听得头疼,让他闭嘴,然而下—刻,就见到陆执白衣飘飘,徐徐落地。
叫护驾叫来了魔头,这才是惊吓!
仁宣帝的脸色差点没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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